“不是的,”她答道,“是关于战争的。”他们走出大厅向电梯走去,她又说:“他叙述的故事和我父母讲的一样。”
“谁?那个阿本德森?”
“那是他的理论。如果乔·赞加拉没击中他的话,他就可能使美国摆脱‘萧条’。并且武装它,这样的话——”她戛然打住。他们来到电梯前,里面已有几个人。
接着,当他们乘坐着怀丹的奔驰牌轿车在深夜行驶时,她又接着往下说:“阿本德森认为罗斯福是位极其伟大的总统,像林肯一样伟大,在他任期的时候已经显示了他的能力。这本书是虚构的,我的意思是说它是以小说的形式写的。罗斯福并不是在迈阿密被暗杀的,他一直担任总统又于1936年连任总统,直到1940年,直到战争时期。你明白吗?在德国侵犯英格兰、法国和波兰时他还是总统。他经历了整个战争,他使美国强大。加纳是一个确实令人敬畏的总统,过去发生的许多事都是他的过错。然而到了1940年,一位民主党人可能会当选为总统而不是布雷克。”
“根据这位阿本德森的观点。”怀丹·马特森插话道。他瞄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姑娘。上帝啊。他寻思她们读了一本书,就会永远高谈阔论的。
“他认为在1940年罗斯福之后,不是像布雷克这样的孤立主义分子,而是雷克斯福特,特格韦尔会当选为总统。”她平静的脸上映照着过往的车灯,栩栩如生,她的双眸变得很大,她一边说话一边做手势。
“他一定会积极地继续罗斯福反纳粹的政策。这样德国就不敢在1941年给予日本帮助。他们也就不会订立条约。你明白吗?”她转向坐在身边的怀丹,热切地倚靠着他的肩说,“那样的话德国和日本就会战败。”
他笑出了声。
她的目光紧盯着他,试图在他脸上发现什么…不可能找到什么,不论如何他没注意来往的车辆。她继续说:“这不是玩笑,情况很可能是那样,美国有能力把日本吞掉。并且……”
“怎么样?”他插嘴道。
“他把一切都挑明了。”她沉默了一会又说,“既然是虚构的形式,很自然,有相当大的虚构部分,我的意思是,为了消遣,否则人们不会读的。书中有人们感兴趣的主题,有两个年轻人,男孩是个美国军人。女孩很美,当然哕,特格韦尔总统相当精明,他知道日本人要干什么。”她连忙又说,“谈论这点没错,日本人会让它在太平洋领域流传开来。我晓得他们好多人都去看这本书,在日本本土很流行。它引起了许多话题。”
怀丹,马特森说:“听着,他是怎样处理珍珠港事件的?”
“特格韦尔总统很精明,他将所有的舰艇都开到海上,所以美国舰艇没遭损失。”
“我明白啦。”
“这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珍珠港事件嘛。他们袭击珍珠港,而他们所得到的只是一些小船。”
“它叫《蝗虫》什么来着?”
“蝗虫在昏睡。这是《圣经》上的引语。”
“因为没有珍珠港日本被打败了。听着,日本完全可能取胜,即便不存在珍珠港事件。”
“书中说道,美国舰队阻止了日本占领菲律宾和澳大利亚。”
“他们完全可能占领的,因为日本人的舰队是一流的。我知道日本相当不错,在太平洋上显示它的优势是他们的使命。美国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一直走下坡路,盟国的每个国家在战争中都受到了道德和精神上的损伤。”
姑娘执拗地说:“如果德国没占领马耳他,邱吉尔就会一直掌权,领导英国走向胜利。”
“怎么胜利法?在什么地方?”
“在北非——邱吉尔最后会战胜隆美尔。”
怀丹·马特森大笑起来。
“书中说道:一旦英国击败隆美尔,他们会调集全军回师穿越土耳其,与俄军的残部会合,与俄军一道在伏尔加河的某个小镇进行抵抗,阻止德国向俄国东部进军。我们从未听说过这个小镇,但我查过地图它的确存在。”
“叫什么镇?”
“斯大林格勒。英国人在那儿改变了战争的趋势。因此在这本书中,隆美尔无法与从俄国溃败下来的冯·保卢斯的德军会合。记得吗?德军就绝无可能进入中东,获得所需的石油,或者直到进入印度像他们所干的那样与日军会合。而且——”
“在战略战术上根本就无法战胜欧文·隆美尔。”怀丹·马特森说,“不存在像这个家伙所梦想的战争,这个俄罗斯小镇区,英雄主义地冠以‘斯大林格勒’,没有什么行动能够阻止最后的结局;那是不可能改变的。听着,我见过隆美尔。1948年我在纽约经商时。”其实呢,他只是在白宫的招待会上远远地见过美国司令官。“了不起的人物,高贵的气派,举止得体。所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来了劲儿。
莉达说:“这太可怕了,隆美尔将军被免职了,就由那个可怕的拉姆斯来接任,从那时起就开始了诸如谋杀和集中营什么的。”
“隆美尔当司令官时它们就有了。”
“但是——”她做着手势说,“那不是官方的。也许是那些秘密警察干的,可他不像那些人,他更像那些老派的普鲁士人。他很严厉……”
“我来告诉你是谁在美国确实干了好事,”怀丹·马特森说,“你知道是谁使美国经济复苏的,是阿伯特·斯皮尔,不是隆美尔,也不是托德集团。斯皮尔是纳粹党在北美用得最好的人,他使所有的商店、公司和工厂——各行各业都在一个有效的基础上重新运作起来。我真希望我们这里也全面开工——实事求是,我们在每个领域都有套人马在竞争,极大的浪费,没有什么比经济竞争更傻的事情。”
莉达说:“我不能在那些劳动营里生活,他们住的那些宿舍都有东方背景,我的一位女朋友就住在那,他们检查她的信件,一直到她从那里搬回这儿我才得知这件事。他们还得早上6点半起床练习管弦乐。”
“你会习惯的,你将有清洁的住处,适量的食品、娱乐、医疗,你要什么?啤酒加蛋?”
怀丹豪华的德国车静静地在旧金山凉凉的夜雾中穿行。
塔格米先生双腿交叉盘坐在地板上,手里端着杯乌龙茶。不时地吹吹茶冲着贝恩斯笑笑。
贝恩斯马上说:“你这儿太好了。在太平洋海岸这是个宁静的地方,和别的地方完全不同。”他没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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