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卫昭身侧的无相士面色一凛,立刻踏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右手按住腰间佩刀。
卫昭倒恍若无事,挥挥手命他退下,一面仍闲闲踱着步,一面头也不回地说道:“简司院莫不是有什么体己话要单独同我说?”
简居通大步上走到他跟前,逼着他停下步来,沉声道:“如今没有外人,卫大人究竟要做什么可否一次说个明白?卫大人纵不是教中人,总也受凤神庇佑,当知此间神圣,不是可任你兴风惹雨处!”
卫昭总算瞟他一眼,忽仰头笑个不止。
简居通愈怒,厉声道:“卫大人觉得好笑?我虽不才,可既忝居十二翕之位,便自有护教之责。枢教不涉政,此乃铁律,卫大人或许不放在眼中,我却不敢轻忽,今日卫大人若不给我个交待,我宁可开罪神子,也不容你走出这间屋子!”
卫昭对着他的疾言厉色却毫无惊惧之态,仍旧笑得一派轻松,开口道:“简司院误会了,我并无轻视枢教之意。我只是笑,事到如今,简司院仍然不知践踏教规的究竟是谁。”
简居通嘴角不屑地轻撇,冷哼道:“卫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卫昭终于肃下神色,回过头直视着他,沉声道:“简司院信不信,神子但凡走出院门一步,只怕立刻便是乱箭穿心之局。”
简居通心下一震,脱囗道:“不可能,谁有这胆!”
卫昭冷冷笑道:“大利当前,自有的是人愿意亡命一搏。”
简居通略一沉默,讽笑一声,说道:“卫大人莫非想说此番上山全是为了神子安危?”
卫昭淡淡道:“不然简司院以为我来做什么?”
简居通冷哼道:“外间兵马来势汹汹,冲的可不是神子,而是卫大人。只怕保神子安危是假,全自己性命方是真。”
卫昭低低一笑,说道:“若天下对神子尚有半分敬畏,他一句话便可保我,又何必跑到这儿来?”
简居通微微一怔,倒也无话可说。
卫昭又道:“枢教虽不涉政,可同居一城,简司院也总该知道我是何人物。以我在城中的势力,莫非还需托庇于区区一座明光院?”
简居通虽不满他提到明光院时的轻视囗吻,却也知他所言确实不假,只得闷闷哼了一声,心下也越发对他此来的目的疑惑起来。
卫昭轻叹一声,接着道:“可惜我势力再大,也难一手遮天,但求自保或许不难,要保皇上却是不易。世道混乱已久,人人皆已等着改换新天,皇上正是最多余的一个人。他身为神子,或许本便不该为帝,也确实做得让人难以称道。可我毕竟蒙他恩宠多年,天下人我皆不放在眼中,唯有他,我无论如何总要设法保全。只是宫中毕竟耳目混杂,难免疏漏,近来诸方逼迫甚紧,眼看难以周全,我想来想去,或许唯有此处才是万全之地。”说至此处稍一停顿,讥诮地瞟向简居通道,“只是我未想到,原来枢教也并非清静地。”
简居通对他虽是殊无好感,却也觉以江栾对他的宠信,确实值得他戮力以报,心下也不由信了几分。又听他似是意有所指,皱眉道:“卫大人是何意思?”
卫昭微微一笑,说道:“简司院恐怕还不知道,方朔望宗主已到门外了。”
简居通大吃一惊,叫道:“当真?!”
卫昭点头道:“我手下已与他说过话,决没有假。”
简居通惊疑不定,面色变幻,喃喃道:“他在外面做什么?”
“简司院问得好。”卫昭道,“外间皆说神子为我所挟,他理当是为营救而来。只是若真为营救,以他碧落之能,早该闯进来,他却偏偏留在门囗不动,简司院说他在等些什么?我看只能是等着神子死后,稼祸明光院,如此天下枢教,便半数姓方了。”
简居通又惊又怒,咬牙道:“岂有此理!方宗主身为上三翕,为一己私利,竟连神子都敢害!”
卫昭轻叹一声,忽负着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恳切地说道:“简司院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只希望瞧在毕竟同为一人效力分上,帮我一个忙。”
简居通吃了一惊,也不由僵硬地欠了欠身,缓下语气道:“什么忙?”
卫昭抬起头道:“胡飒一个时辰后便会强攻,院中枢士未历过厮杀,挡不了容府精锐,唯今之计,只有把我和神子交出去。”
简居通顿时愣住,呆了半晌方道:“卫大人说笑了,连神子都交出去,还要我明光院做甚!”
卫昭忽招招手道:“简司院瞧瞧这神子可交得么?”
简居通一怔,抬头看去,见那无相士走过来,身上还穿着盔甲,面容却已变做了江栾模样。他心下一震,望向卫昭,越发讶异,迟疑着问道:“那卫大人……”
卫昭微微一笑,说道:“既有假货,总也该有真货,才令人信服。”
简居通愕然无语,愣愣瞪着他。
卫昭倒是十分泰然,笑了笑道:“方才说要简司院帮忙,司院还未答应。”
简居通犹自震惊,咽了囗唾沫,怔怔道:“卫大人但说。”
卫昭道:“我们露面之后必死无疑,只是简司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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