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轻松地接过话来:“跟我的症状一样是吧?”
小米说:“马胖子个贱人,要我告诉你他批了你半个月的假,要你在家好好休息。什么嘛,分明是怕你会连累他!还说不准我们去看你。”
我笑了:“本来也不会有谁来看我,他多虑了。”
小米在电话那头大声起来:“谁说的?!头儿,我一会儿下班就去看你!你肯定都快饿死了。”
我厉声制止了他:“不准来!谁都不准来!”
小米声音尖利地:“为什么?我不怕!”
“我怕!我怕我现在的样子不帅!”我声音缓了下来,开了句玩笑。毕竟,女孩子。
小米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然后又哭了起来:“那你也不去医院,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我已经退烧了,还去什么医院?”
“真的?你骗人!”
“好了,我干吗要骗你?我有电话进来了,小米,先就这样。”我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疲倦地躺了下来。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真的已经不烧了。翻出体温计我给自己测了一下,真的退烧了。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上也不疼了,只是胃里疼得厉害。
我给自己重新下了饺子,吃完之后觉得自己终于回过神来。心里的恐惧去了大半,只是有些隐隐的阴影还在。期间N个朋友发短信来告诉我:去买板蓝根,去买抗病毒口服液,去买醋。
感觉自己体力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洗了个热水澡,刮了胡子,换身衣服下楼去买药。
小区门口两家大药店这两种药都告罄。士多店的醋价钱翻了两三倍。
我开车出去兜了一圈,才在海珠区的中大附近买到了硕果仅存的一包板蓝根。黄昏暮色中,整个城市被一种恐怖的气息笼罩着,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人们行色匆匆,很多人还戴起了口罩。
回到家后,我冲了杯板蓝根,一边皱着眉头喝,一边上网搜索,果然,小道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漫天飞扬。
七点钟的时候,广州电视台的新闻上终于从官方证实了这一消息,但否认了民间流传的夸大其实,并告诉市民要注意卫生,预防传染。
贝蒂她们分别发了短信过来,担心地询问我的状况,我告诉她们不要担心,安心工作。
华总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看电视,并问我是否买到了药物,我告诉他到处都没有抗病毒口服液时,他说自己也只买到了两盒,准备明天看看通过关系能否搞到一些,现在看来,除了市民抢购以外,不排除有人在伺机囤积居奇,准备趁火打劫。
关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华总,你还记得王宁吗?”
华总啊了一声:“怎么把他给忘记了!马上找他!”
王宁是香海制药的营销部副总,我刚回到广州时,华总拉我出来到“渔米之香”喝酒,席间认识了王宁。我记得当时此人还笑言自己别的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将来买不到什么药了可以找他。想不到一语成谶,现在真的要找他了,抗病毒口服液和罗红霉素正是香海制药的拳头产品,这下子香海可是真的发了。
酒足饭饱后,华总要和我到小塬喝点红酒促膝长谈,于是就跟一干人分了手。临上车之际,王宁拉着我的手要我帮他留意,如有好的机会他想动一动。我想,此时此刻,他一定会改变主意。
临睡前,华总打来电话,说明天王宁会送两箱过来给我们:“妈妈的,这会儿送两箱抗病毒口服液的人情抵得上两箱XO了。”
本来一切都应该高兴起来,可是,半夜当我浑身疼痛地醒来时,再次感觉自己烫得可以喷出火来。心存侥幸地测了体温后,在刺眼的台灯下,我绝望的看着体温计上的水银刻度:38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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