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面前摆放着一盘棋局,此刻正悠闲的对弈其中。
就见那棋盘上黑子与白子,各自平分秋色,输赢相当。
忽地,一只通体黑羽的红嘴信鸽飞跃过这片紫竹林,落在这幽静的院落里。
元穆易走下凉亭正要抓那信鸽,却被身后的御风尧出声阻道:“不必理会。”
“不理?”元穆易伸出去的手还顿在半空,转头问道。
“难得能与你偷得这几日闲情,这恼人的鸽子怎么这般没完没了。”御风尧皱了皱眉,端起手内茶盅,喝了一口又道,“这些时日我算了一笔账目,你那京城里的二师兄是要把我南坛的银两都掏空了才肯甘心。当日你也不过是偷了他宝贝皇帝的一只九龙玉杯,也早还了去,尽是这般记仇。何况他还不念同门之情,为你驱毒时并未曾前来。”
“呵!你说我二师兄记仇,我看你这南坛教主也是个记仇的主。当年要不是我二师兄救我,还不定我今日会成个什么样子。”元穆易走回凉亭,坐回刚才的位子,捏起一枚黑子。
“我就是顾念旧情,才会多番礼让,如是在这般下去,我南坛一干人等都要去京城要饭了。”御风尧说着便在那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
二人正你来我往地打着舌战,忽地又有两只通体黑羽的红嘴信鸽飞落在了院中。
“呵!果真是没完没了了!”御风尧放下手内棋子,端起一旁茶盅,站起身来道,“不如抓了来丢到厨房,晚上当下酒吃食!”
“你怎么尽同那位西坛的教主一般模样,我大师兄的这些信鸽迟早要被你们这些人吃的一只不剩。”元穆易哈哈一笑,随即甩开湖蓝色的衣袍将御风尧拉回了原坐,示意继续下那未下完的棋局。
“教主!”只见四名女子各一身粉、白、绿、蓝四色,忽地显身出来,疾步走到御风尧面前,神色中是难得的肃然。
“何事?”御风尧在棋盘上又落下一枚白子,却并未抬头。
“不知从何处来的船队,正往我们这边行来。”一身白衣的女子名唤雪儿,正是眼前四位女护法之首。
“许是海上迷路的商船,放些迷雾引开他们便是。”御风尧自身边的棋盒里又捏起一枚白子,放在那细长的手指间转动把玩,等着元穆易落棋。
“那迷雾早已放过,只是那些‘商船’并未受丝毫影响,依旧往我岛这边疾驶而来。”蓝衣女子名唤水儿,眉目紧皱道。
“哦?”御风尧放下手中棋子,银白衣袍向后一甩,站起身来,“尽有这等事!?”
话音刚落,一只通体黑羽的红嘴信鸽又跃过那紫竹林直飞入了院中。
元穆易目中一闪,翻身跃下凉亭,抓起那刚飞进来的信鸽,取下那脚上绑着的木条。
御风尧见此似也有所悟,跟着也跃出凉亭,挥手抓过落在一旁的另一只黑羽信鸽。
二人看过手中字条,四目相对,尽是一时无言。
原来这几只信鸽绑着的木条中夹带的纸条上,都写着同样一席话:中原武林突然冒出一批正派人士,势要将魔教铲平。为了杀杀这些人的锐气,故而将此重任托付于南坛教主,望其好自为之,速速将其击退,以显魔教生威。
“他们几人倒是串通一气,尽拿我的南坛作饵。”御风尧银白衣袍一甩,走上前道,“你们四人速速集齐全岛众人,准备应战!”
一旁元穆易看着手中字条,却突然笑出声来打趣道:“想我元穆易偷尽别人的宝贝,不想自己却是最值钱的一个,御教主的这份聘礼果真是大手笔啊!”说着,人便转身走出院落,仿佛这之后的事与他并无干系。
“教主,元公子他……”雪儿看着元穆易的背影,神色担忧道。
“这小子还是这般模样!真正是可气之极!”粉衣的冰儿,嘟着一张嘴,也气红了一张脸。
“教主您的腰牌又被他偷了呢!”望着自家教主腰间空空如也,蓝衣的水儿道。
“不妨事,没有教主亲自下令,即便他有那令牌……”
绿衣的灵儿话刚说一半,就被御风尧打断道:“我一个时辰前已将那翔龙舟的禁令解除,不想这么快就来了不速之客,看来这回‘偷儿’是合了他们几人一同来炸我。”却见御风尧衣袖一挥,神色间多了一分狡诈与了然,“哼!我怎可让你一人逍遥自在?”
这边元穆易刚走出小院,便自怀中掏出偷来的令牌拿在手中把玩,心中得意道:“被那御风尧缠了这么许久,终于可以寻个地方好好逍遥自在一番!”
夜晚的灯笼红火如霞,热闹的花街上人来人往。
自遇上那御风尧之后,元穆易已有好些时候未曾来此,闻着这曾经十分熟悉的脂粉香气,尽忽地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元穆易一出生就没了娘亲,小时独自流浪在街市上或是路过某个农家院门时,就见那些孩童身边都有一位慈祥妇人。
总是想,要是自己的娘亲活着也该是如此。
某日无意中闲逛到了一处烟花之地,就见那街上各处都站立着如天仙般的女子。
还是孩童的元穆易也不知怎么就被这些女子给包围了去,一个个争着要抱他捏他,还送上许多好看好吃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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