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威胁感,就像闪烁寒凉一枚针尖,在她的眼球面前逐渐放大。
宫纪像是没有儿童记忆缺失症一样,总能随口说出五岁以下的记忆,而宫治还得奋力回想。
他勉强记起来一点:小时候他和宫侑太闹腾,什么东西都要往嘴里塞,于是爸妈把所有可能伤害到小孩的东西藏了起来。大概三四岁,他们三个人还有资格满地乱爬的年纪,在一个幼稚园女老师那里清楚地看到了正在缝补衣服的针。
小孩子们都簇拥在女老师周围,面对一个司空见惯的工具,在一片欢声笑语里,只有她一个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宫治恰好回头,捕捉到了这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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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针带给她的感触。
针尖流窜了一圈白光,如高悬的白日在天旋地转中流入她的眼瞳。宫纪的瞳孔在灼灼烈日下紧缩一瞬,里面映照出一个人的身影。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慢镜头里,那个背着光俯视她的人嘴巴开合——
“宫警部,你需要水吗?”
所有声音突然涌来,远处导演的叫喊声,旁边同事们的打闹玩笑,头顶树荫鼓噪的蝉鸣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俯身,衣服发出摩擦声响。
宫纪先拿手遮挡了一下刺目的阳光,又用那只手接过了那瓶冰水。
“多谢。”
她正坐在一棵树下乘凉。咬了一口饭团,将那瓶冰水放在旁边,宫纪转头看向那个给她递水的人。
和在场大部分人一样,那人穿着警服,刚从片场下来休息,顺便抱着一箱水,一个一个发给在场的警察。
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发完最后一瓶,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另一片树荫下坐了下来。yhugu
旁边的同事立马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笑起来,无措地应付着这种打闹,舒展的眉眼温和俊花,最终宫治被制伏,忍辱负重地成为了今晚的洗碗工。
宫纪心满意足地坐回沙发,一转头,发现小渡鸦趁他们打架的时候溜了进来,此时正胆大包天地踩在地毯上围观。
既视感再度出现,宫纪看看桌子上的蝴蝶标本又看向小渡鸦:“我说为什么这么熟悉,这种喜欢得寸进尺,又让人拿她没办法的感觉……”
宫纪向地毯的黑色小鸟靠近,小渡鸦还在天真地仰头看她,直到被宫纪突然袭击,一把抓住。
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扑腾,小渡鸦瑟瑟发抖地面对着宫纪的诘问:“你怎么和渡边川梨这么像?被抓起来还会假装害怕,事实上下一次还会往地毯上踩吧?”
这只聪明的小渡鸦不抖了,转而讨好地拿脑袋蹭了蹭了宫纪的手。
这一点也一模一样,宫纪叹了口气,放开了渡鸦。支后座迅速向下收拢,左手从腰间拔出弹匣,流畅动作停顿半秒,“咔哒”一声金属碰撞,弹匣精准凿进弹匣井,宫纪再次抬枪,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镜头一转,在宫纪收枪后,摄影师又给了宫纪的眼睛一个特写。
“对,就是这种看垃圾的眼神!”摄影师兴奋地朝宫纪比了一给ok的手势。
一分钟结束工作,宫纪忽略掉导演热切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卸掉背带往外走。
走到这块被划出来的小片场外围,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小纪!”佐藤一脚跨过隔离带,朝宫纪招了招手:“拍宣传片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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