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紧忙扯好衣衫,佯装无事。
亓官眼神在他身上游走,“主子,您没事吧。”
李酡颜微微偏头,耳朵又不自控起热,“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县太爷早上走时不让我来打扰您,我还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呢。”
李酡颜半沉下头,欲言又止,“他他走时可说什么话了?”
亓官道:“没说什么,就是问我您为什么至今未成家。”
“你怎么说?”
亓官不明白李酡颜问的意思,小声说:“我如实说的。”
李酡颜头不抬,轻若微风地问:“他什么反应?”
“没反应,走了。”
“嗯”,李酡颜脸热不敢抬头,昨夜怎么就做了这样荒唐的事,“我再睡一会,出去吧。”
雨过天晴后,枝头覆緑,气象更新。
李酡颜这几日在家没出去过,中间屠云来过两次,都是晚上,每次发现他在看账本熬神,都会把蜡烛移开,说几句有的没的。
两人不提那晚的事,关系倒是肉眼可见的亲密。
这天晌午,李酡颜在书房看书,闻见敲门声就直接喊了声:“进来”
进来的不是亓官,而是祥叔,李酡颜微微惊讶,“有事吗?”
祥叔将瓷窑拿回来的画样递过去,“公子这个画错了。”
“哪画错了?”李酡颜接过一看,触目惊心。
纸上两只雪白的孔雀栩栩如生,如真物入睛,一只站在低处屏羽微开,一只站在歪枝上雀尾翼长——都是雄孔雀。
“我再重新改过。”他没了理智,将画当场撕了。
祥叔叹了一口气,“经过殷家的案子,外面都在传县太爷与您关系不一般,他为了救您以身犯险入山寨,您又为了助他查案与商户闹得不愉快。”
李酡颜捏着画纸,指尖泛白。
“主子可不能犯糊涂啊。”这话他本来不想说,原以为李酡颜会把持有度,但眼睁睁见他弥足深陷,才不得不上来提醒。
“县太爷年纪小,肆意洒脱咱们管不了,但您身份不同,名声决不能毁在他身上。”
李酡颜垂下头。
祥叔于心不忍,“这事也不能全怪主子,多年来您身边都没有什么人作伴,孤身难免寂寞,这位新来的县太爷又属实太过活泼,有时做事出了格还浑然不知。”
李酡颜五味杂陈,半响说不出话来。
“京城男风盛行,县太爷或许也沾染了习气,主子可不能失了分寸。”祥叔建议道:“以老奴的想法,不如趁早撂开手,时间一长,自然就淡了。”
一字一句都让李酡颜心如针扎,“我知道了。”
能听他迷途知返,祥叔自然高兴,“主子养好身体,来日成了亲,有了夫人作伴,儿女绕膝,也不枉咱们在北襄受苦这么多年。”
李酡颜点点头,一言不发。
阳光正娇俏,毕小堡一下学堂就风风火火往县衙跑,手里还提着街上刚买的烤鸡。
最近屠云发达了似的,每日都给银钱,让他下了学堂顺便买吃食带回去,有时是酥糖、枣糕,有时是烤鸭糯米鸡。
他也不白跑腿,吃东西都有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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