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辉煌如过眼云烟。
祸起阜阳
1990年,在被上级领导委以重任、担任阜阳地委书记的第二年,王昭耀就开始插手干部“职务升迁”。在29名为“升官”而行贿的人中,陆有朝是向王昭耀进行投资的第一人。在付出万元的贿赂后,王昭耀助其先后晋升为临泉县委副书记、县长、县委书记、阜阳市政法委书记。
在起诉书中,一个叫孟庆涛的亳州官员从20世纪90年代初即对王行贿买官,至2004年共支付了万元。于是,此人在谋取亳州市(县级市)纪委常委、亳州市公安局长等职时,获得了王昭耀的鼎力相助。王昭耀还承诺为其调任后升为地级市的亳州市纪委工作提供帮助,终因案发未能“践诺”。亳州以前一直属于阜阳地区,1998年始从阜阳分出成为地级市。孟与王的熟稔当自王阜阳任上始。
王昭耀:构建安徽第一权利家族(3)
对王昭耀行贿次数最多的是栗广龄,亦是来自当年的阜阳地区且意在获官。从1991年至2003年7月,在长达12年的时间里,栗广龄利用春节、中秋节等节假日,先后24次向王昭耀奉送“过节费”,共计人民币万元。他获得的回报则是,从一名普通的乡政府工作人员,到乡长、城关镇镇长,一路“钱进”至涡阳县副县长的官位(涡阳后划入亳州市辖区)。行贿的钱哪里来的?行贿买官,当官后靠受贿敛财,是买官卖官的一般规律。去年底,因检举立功,2005年12月22日,栗广龄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王昭耀案发源于阜阳发生的*窝案。其中有一个人物比较关键,他就是安徽利源集团总裁贺文俊,一个“使阜阳政界动荡不安的人”。这位贺总裁,是一位行贿大户,原来是阜阳的一名个体户,靠卖食品起家,后来转向房地产。贺文俊看到不少人靠关系低价拿到地皮后一转手就大发横财,就找到时任安徽省委常委、副省长的王昭耀,行贿38万元,拿到了阜阳市中心120亩土地的使用权。
安徽是个农业大省,按照中央要求,要将农业产业化。1997年,王昭耀带队去澳大利亚考察农业产业化,同去的还有财政厅厅长匡炳文,阜阳市达裕实业总公司总经理牛玉亮。当时,中央财政往各省下拨支农周转金,安徽有两亿元指标。牛玉亮送给王昭耀41万元后,1500万元周转金到账。当然,财政厅长匡炳文也得打点,今年9月5日,安徽淮北市中级法院以受贿罪判处匡炳文有期徒刑15年。
王昭耀在副省级岗位上13年,除了分管农业外,还分管政法。起诉书指控,阜阳市中级法院曾经的三任院长尚军、刘家义、张自民,都曾向王昭耀行贿。刘家义曾任利辛县委书记,1997年升任阜阳中院院长后不久,因为阜阳中院出现了*案件,有关部门想换人,刘家义行贿8万元后,便留任院长职位;张自民送上4万元后,王昭耀承诺让张自民担任安徽省体委主任;尚军为安排子女到省公安厅工作,行贿两万元。
庭审显示,帮人“加官进爵”和“倒卖权力”为企业提供支持,是王昭耀受贿的最主要来源。起诉书指控的704万余元巨额贿赂中,约300万元来自于约29名“想升官”的行贿者。他们中除个别谋求升职的普通职员,大多是本身已有一官半职还想“进步”的各级官员,且不乏厅级官员。王昭耀其余近400万元贿赂款来自企业,据统计,1991年至2005年春节前,他先后收受15家企业贿赂款约万元。
构建“权力家族”
随着王昭耀的一路升迁,以他为权力根基的第一家族也逐渐形成。妻子冯继英,原砀山曲艺团的演员,后官至安徽省行政事务局接待处处长;大儿子王伟,共青团安徽省委联络部副部长;妻二弟杨哲信,原是一名货车司机,后空降至砀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官至宿州市委组织部副部长,228次受贿卖出69顶乌纱帽;妻大弟杨枫,原师范学校化学教师,跃升为淮南市气象局局长,官至宣城市委副书记。
而这个第一权力家族的构建者却是王昭耀的妻子冯继英。
冯继英,原系砀山曲艺团的演员。她父亲早逝,母亲带着两个弟弟改嫁。
1993年2月,49岁的王昭耀当选为安徽省副省长。妻子冯继英设宴为郎君举杯祝贺的同时,恳请老公对大舅子杨枫“政治上培养”,王昭耀拍着胸脯应承下来。
王昭耀:构建安徽第一权利家族(4)
杨枫大学毕业后,一直在砀山县师范学校当化学教师。在王昭耀的“运作”下,杨枫不到一年时间便出任安徽淮南市气象局局长。在王昭耀当时看来,适当为大舅子讨顶乌纱帽“意思意思”,博得夫人欢心,也算美事一桩。
1998年12月,王昭耀被任命为安徽省委副书记,分管政法、农业和计生工作,成为实权在握的安徽“政坛大佬”。冯继英再次向他吹起耳边风,要求王昭耀对妻弟继续“鞭策进步”。王昭耀颇感为难,但经不住夫人软磨硬泡,王昭耀答应出面“活动活动”。1999年初,王昭耀不动声色地将大舅子扶到安徽省气象局副局长的位置上。但呼风唤雨的杨枫看上去似乎还不满足,他含蓄地对姐夫表示“不喜欢一辈子和老天爷玩”。
于是,王昭耀安排杨枫下到安徽宣城市行署做挂职副专员。宣城撤地建市后,杨枫顺顺利利当选为副市长,紧接着出任宣城市市委副书记。
看着大哥杨枫在姐夫的扶持下平步青云,货车司机杨哲信坐不住了。也找姐姐冯继英要官,在王昭耀的运作下,2001年初,杨哲信摇身一变,从一名货车司机魔术般地变为砀山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在此后短短四年时间里,他实现三级跳:又从灵壁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爬上了宿州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的交椅。
看着娘家人一个个飞黄腾达,冯继英志得意满。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儿女,丈夫正当权,何不趁此机会为自己和儿女捞个一官半职呢?王昭耀生有两子两女,如果全家人都权倾一方,未免太“扎眼”了,王昭耀死活不肯再施“造官”之术。
经过几番讨价还价,王昭耀作出妥协:只提携妻子和大儿子,另外3个孩子让他们“靠自己的本事去混吧”。于是,手眼通天的王昭耀再次轻轻挥舞权力魔棒,妻子冯继英便官至安徽省行政事务局接待处处长,让安徽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儿子王伟先到阜阳市政府办公室镀金,然后杀个回马枪,出任共青团安徽省委联络部副部长。
在冯继英的幕后操纵下,“安徽第一权力家族”闪亮登场。城府极深的王昭耀担心树大招风,更担忧家族成员玩弄权术而一损俱损。因此,他千叮万嘱,要求妻子管好儿子和两个弟弟,委托妻子“天天监控,月月报告,不出漏子”。冯继英欣然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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