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商一笑,又看了一眼咸笙,道:“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哥哥再来看你。”
咸笙今日不知道几次红了眼圈,他再次点头:“烦劳转告父皇……儿,女儿不孝,不能回去探望……”
话音未落,泪水便潸然而下,把湛祯看得心里狠狠一揪。
他从未见过咸笙哭的这般可怜,也从未见他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他伸手,咸商却先一步将咸笙抱在了怀里。
“父皇不会有事的,你不要伤了身子。”
咸笙揪住他的衣角,哭的很轻,却很认真的在抽泣。
咸商摸着他的头,咸笙却慢慢松了手,他轻轻的哽咽,道:“哥哥……回吧。”
他说:“一切小心。”
咸商将他交给湛祯,道:“你也是。”
他们对视,咸笙蓦然后退一步,推他道:“走吧,快走吧。”
只要回去,就安全了。
咸商上马,汤礼却忽然道:“公主,千万小心秦易……我本想再寻他劝诫一番,事发突然,只能请您保重了。”
湛祯皱了皱眉。
咸笙则点头,他脖子里都被眼泪沾湿,眼睛鼻子都通红,对汤礼道:“你们也要保重。”
斗篷与裙摆被风吹起,北国的风还是刺骨的冷,使团驾马离开,咸笙静静看着,湛祯拉住他的手,咸笙却忽然往前追了两步。
他眼睁睁地看着亲人越走越远,恍惚之间,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直到有人将更大的斗篷搭在他身上,他微凉的身子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好笙儿,回去吧。”
“你会派人保护哥哥么?”
“会的。”湛祯跟他保证:“他会平安回南梁的。”
“……父皇会有事吗?”
“不会。”湛祯低声道:“他也一样会平平安安的。”
咸笙知道,这就是他帮助哥哥回家的计,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但他心里还是无法抑制的感到难过。
因为他知道,父皇若真的有事,他也回不去,如果有一天他可以回去,那么必然只能是参加葬礼。
因为两国之间太远了,而他的身子又差,山高水长,至少要走上三个多月。
更别说,自己可能活不了几日了,如今秦易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他阴魂不散,而自己一旦败露,就是死路一条。
“是怎么骗过你父皇耳目的?”
“孤有自己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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