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夫看着他啧啧了两下:“这么大了,还是一点没有城府的样子,连话也不会说。”
季景天看了一眼傅听夏道:“放心吧,师傅,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傅听夏强忍着气道:“不敢劳烦……你,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哦,是吗?”季景天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筷子问,“那你想好怎么处理我了吗?”
傅听夏一下子就被呛住了,许一夫嫌弃地道:“大学里的饭菜就差成这样吗?吃个饭又没人跟你抢。”
季景天在旁边顺理成章地道:“大学里的饭菜的确差,不如让听夏搬到我那儿去吧!”
傅听夏生怕许一夫就顺口答应了,连忙道:“我最近跟鲁伯成在医院有好多事做,搬出宿舍不太方便。”,就算这个借口会让许一夫收拾他,傅听夏暂时也顾不上了。
果然,许一夫凉凉地道:“听到了,人家跟自己的现任师傅忙着呢。”
傅听夏只好殷勤地给许一夫倒了杯酒,季景天在旁边插嘴道:“这个酒是我上次在英国的时候带回来的高地威士忌,师弟你也尝尝。”
“不必了。”傅听夏心想谁知道你劝酒的后面有没有什么龌龊的其它想法啊。
季景天诧异道:“哦,原来我听说师弟喜欢喝洋酒不是真的呀,难道师弟只喜欢喝洋啤酒吗?”
傅听夏只得趁着许一夫还不太明白季景天到底是何所指的情况底下连忙打断说道:“那就……来一杯吧。”
季景天微笑着拿过酒瓶,给傅听夏面前的杯子很慢很慢地倒酒。
他的手跟傅听夏相对细长的手指略有所不同,季景天的手指更笔直有力一些,那些手指盖在设计典雅的酒瓶上,在瓶里金黄色的酒液映衬,衬得白皙而修长,每个指甲都修剪的很整齐,看上去就会让人觉得这是只极富教养,修养,斯文人的手。
傅听夏只要想起这只有教养,有修养,斯文人的手干的事情,就忍不住转过头去,在心里叹口气。
季景天来了之后,师徒间学术气氛明显飙升,许一夫跟季景天两个人讨论了很多这次世界心脏病学大会上有可能会提到一些议题。
傅听夏虽然早知一些方向,但毕竟他上世只是个骨科大夫,所以在心脏学方面涉猎远不如从小立志当心外医生的季景天博学,因此只好识趣地闭嘴吃菜。
他虽然很小心地注意着不要把酒喝多了,但是高地威士忌的度数实在有点高,从许一夫住处出来时候,被风一吹就觉得醉意熏然。
“要不要我送你?”季景天走在他的边上道。
“不需要,我骑自行车来的。”傅听夏把脑袋转过一边看着路灯下的风景道。
“那你送我吧。”季景天非常顺理成章地道。
傅听夏失笑了一声,停住脚步转过脸来正色问:“凭什么呀?”
他说完这句话,就对上了季景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就是一棵树,这么往后猛地一退就撞树上去了,但是季景天比他更快了一步,将手抵在了树上,傅听夏的脑袋就撞在了他的手上。
这样一来他们两人的姿势就凑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碰到对方的脸上,傅听夏都能感觉到季景天嘴边的那种温热感,他有些紧张地道:“你可别乱来,这里可都住得是京医大的人。”
季景天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傅听夏的记忆里就没什么季景天笑得画面,基本上傅听夏能记得的场面就是一圈人谈笑风声,季景天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地自顾地玩着自己的手机。
以至于傅听夏都忍不住好奇季景天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太吸引人的东西,因此有次给季景天递热毛巾的时候,他故意瞄了几眼,才发现不过是个挺简单的贪吃蛇游戏。
傅听夏没想到季景天还会笑,而且笑起来挺灿烂的样子,季景天看着他挺柔和地道:“别害怕。”
微有点发愣的傅听夏立刻反应过来了,推开他道:“他妈谁害怕了?”
季景天笑着突然一把从傅听夏手里拽过了钥匙道:“一起走吧,不会耽搁你事的,我住的地方离燕津学院很近。”
傅听夏看着季景天弯腰打开自行车的锁,只好道:“你不是在京医大读书吗,怎么住燕津那边?”
季景天已经跨上了车,转头来笑道:“因为离你近啊。”
他见傅听夏还在磨蹭就道:“你不想回去,那我们就近开个宾馆也行。”
傅听夏只好上了坐上了车后座,季景天脚一蹭车子就滑行了出去,傅听夏坐在车座上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二辈子加起来可能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大概就是季景天会给他当车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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