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三媳妇,你可看清楚了,这镯子是俺的,不是你手上那一只!”周婶子理直气壮地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赵三嫂一甩手:“周婶子,你现在说这话太早,还是等佟里正查清楚缘由,再来说这话吧!”她眯起眼睛,肃然看向周婶子。
“哎唷,你这人说话咋这么冲,好像古井村你最大似的,”周婶子向前迈了一步,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随便光天化日下指着啥东西就说是你的,无法无天!”
阿丑掩唇轻笑:这说的哪里是赵三嫂,分明是周婶子自己。佛印对苏东坡说的那句话还真不假,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周婶子这是,心中是贪念,所见皆化为贪念。
“到底如何,证据说话,”赵三嫂不慌不忙,“你敢不敢把镯子拿下来,交给佟里正细查!”
周婶子冷哼一声:“你安的什么心,无端端就要查俺,俺倒不知自己犯了啥子错!”
佟德全正好赶到,他是清楚银镯子事件原委的:“周婶子,你就把镯子拿下来给俺瞧瞧,免了嫌疑也好。否则抗拒不从,只好论官了。”
阿丑在旁边煽风点火。她拂了拂头发,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大乾律规定,拾到财物者,五日不交官府,以赃物论。拾到者,笞刑。”
一听“笞刑”,周婶子吓得后退一大步,有些发抖。随即强自镇定:没事没事,这镯子样式这么普通,给他们看看又怎样,也不能确定就是赵三嫂的呀,没事,别慌!
周婶子吸一口气,褪下镯子,递给佟德全,没好气地扭头:“喏,镯子!”
佟德全接过镯子看了一下,抬眼对周婶子开口:“你能说出,这镯子的来历吗?”
“这镯子,”周婶子三角眼转了几圈,开始胡编乱造,“俺闺女送给俺的!咋了,不行吗?她现在是薛家的姨奶奶,送个镯子又咋样!”
佟德全叹息一声,亮出镯子内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刻的“赵”“陶”二字,语气严厉:“周婶子,你可看见了?这镯子确信无疑是赵家三媳妇的。你最好如实交代,这镯子到底是咋来的!”
周婶子吓了一跳,指着镯子的手颤抖不已:“不可能,不可能,咋会这样……”不可能,镯子里面咋还刻了字!笞刑,是笞刑呀!
赵三嫂咬牙切齿:“咋就不可能了,你分明捡了俺的东西,就据为己有了。还想赖账蒙混过关,不知廉耻!”
阿丑状似无奈地双手一摊,叹息道:“周婶子呀,我丑话都说在前头了:以赃物论,笞刑。你自个还强词夺理,我也没法子了!”
“你,你们,”周婶子气得上下牙打颤,她如今算是看出来,这些人合计着要置她于死地了!可是,难道就这么等死?不成!她拿出几分底气,“薛家是俺姑爷,捡到镯子又咋了,你们有啥证据俺没打算还!”(未完待续……)
078 笞刑
见周婶子强自镇定的模样,阿丑摇头,语气严肃认真:“如何判定,我刚才都说了,大乾律以五日为限,从丢镯子到如今,五日早就过了。你有上交官府吗?”
周婶子理亏,既慌乱又愤恨:“你们,你们合计着陷害俺!要不说找到了,俺也不会以为这镯子没主,也不会自己拿在手里!”
“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捡到财物就要交,不管是不是知道主人,”阿丑鄙夷地看了周婶子一眼,义正严辞,“就你这贪小便宜的侥幸想法,我们今日不追究,日后你也会惹上大麻烦。薛临梓是你家姑爷不错,可你觉着,他会护着第九房小妾的娘?还有,据我所知,你闺女似乎和你反目了呀!”她看上去有些惋惜地摇头。
赵三嫂愤然讥讽:“周灵巧嫁过去都大半个月了,愣是不见一点消息,你还指望着她为你做主?”
“你——”周婶子想张口争辩,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把满腔怨气又咽了下去。
佟德全握着证物银镯子,做了最终宣判:“周婶子,你触犯律令,还执迷不悟、颠倒是非,和俺去衙门走一趟吧!”
周婶子呜咽地哭着:“俺不去,俺把东西还给你们,俺不去”
阿丑冷笑:“青天白日的,哪容你说怎样就怎样?做了就该敢作敢当,被抓到还强词夺理,摆出刑罚吓唬你才说还东西,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笑的!”
“阿丑,俺求你!”周婶子就差没下跪。上来拽着阿丑的衣袖,惊惶失措。
阿丑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求我不顶用,有本事你求知府大人去。”
阿丑心知和周婶子宿怨颇深。不在乎又多一桩梁子。何况,难道这次饶了周婶子,以后她就能改过自新、好好做人吗?怕是会得寸进尺吧?
佟德全押着抽抽嗒嗒的周婶子,和证人阿丑、赵三嫂,一同前往谯郡衙门。
这等小案子也用不着升堂,捕快们询问了证词按了手印,互相稽核无误便处了笞刑。
周婶子回家趴着养伤,也没精神出来蹦跶闹腾,阿丑倒是过了几日清静日子。这日四月二十四。阿丑进城赶集,顺道去薛氏医馆找阳老问些大乾的用药习惯。
初夏的清晨,骤雨初歇,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微热的潮意。甫进城,来到集市中,便瞧见在商贩面前讲价的何思峻。
何思峻一掀藕荷色衣袍,蹲下来查看萍蓬草的成色:“你这萍蓬草,是从哪运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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