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用力,它就弯曲。我用力越大,它弯曲越厉害。我再压……”
“咔!”树枝断成两截。
徐生怔怔的看着沈心怡摆弄那树枝,不知所云。
“树枝就如你,当外界有压力时,你就随之弯曲,不断有压力袭来,你的压力随之增大,终于!你不堪重负,断了!”沈心怡递过来一半树枝。
徐生接过来,怔怔的看着,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学会减压,做一枚轻松的树枝。即便不能做一棵参天大树,也是笔直的一根树枝。”
徐生完全愣住了,接过沈心怡递来的那半截树枝,眼睛里亮晶晶的,旋即大滴大滴的泪水掉落下来。
“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你额上和下巴上的痤疮,乃是压力痘。你把童生试看得太重,其实大周朝不是只有童生试才是唯一的出路,能做官的人毕竟是少数,而大部分百姓即便什么都不是却很开心。”沈心怡轻轻拍了拍徐生的肩膀。
“夫人……”徐生哽咽。
“你的胃病也不是真的胃病,乃是长期压力所致,若你看淡了一切,合理饮食,按时作息,不仅是痤疮,就连胃病都会自愈的。”沈心怡挽了挽自己耳边的碎发,再次露出一丝鼓励的微笑。
这个年轻的妇人,她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徐生抹了抹眼泪,缓缓的站起来,这一次不再是唉声叹气,而是浑身充满了动力和温暖。
“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仅此一次。”沈心怡随之站起来,嘴角向上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夫人,我……”徐生似乎还想说什么。
“回去吧,你没病,尽力就好。”沈心怡优雅的背影留在了徐生的视线中,她扬了扬手,只是徐生不知,那是再见的意思。
“请问,平安堂怎么走?”外人面前耍帅,跑了这么远,回来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沈心怡苦笑着,穿梭于咸阳的大街小巷中。
“大夫人您看!”街市上,定北侯府的马车里,红笺刚服侍完颜氏,漫不经心的一掀车帘,却是看到一个莽撞的身影。
“是她!”颜氏顺着红笺手指的方向看去,“停车!”
她又出府了!不是让膳房给她送去必要的吃食了吗?为何还要出府?还是一个人?堂堂定北侯府大少奶奶,挤在人群中,还和那些乡巴佬言谈?成何体统!果然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下贱胚子终究是下贱胚子!
颜氏气得将车帘用力放下。
“大夫人,要带她回来吗?”红笺试探性的问。
“现在把她从人群中带上来,定是会丢了定北侯府的脸!红笺,你下去跟着她!看她去哪?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带回来。”颜氏阴仄仄的说完,红笺下,马车走。
贱人!这么冷的天!害我不坐马车改步行!红笺一肚子怨气,气呼呼的跟上那个优雅的身影。
“平安堂!”
平安堂的门口,红笺看着沈心怡提裙进门。
她去医馆干什么?身子不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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