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歉虞总,董事长他在开会,我是他的助理。请问需要我记录下这通来电,等他忙完帮您转告吗?”
“……”
助理助理,又是助理。
这对虞隙来说,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扬汤止沸。
可站在她身后的人却从她接下来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奇异的平和。
像急刹车时轮胎摩擦地面那样奇异,像长辈对待不熟也不甚关心的晚辈那样平和。
虞隙眼珠一转,瞬间变了个调调:
“董事长有几个助理?”
“噢,那你是其中最得力的一个吗?”
“不用太谦虚,我看你就挺专业的。你叫什么名字?”
“好,我记下了,麻烦你等董事长忙完告诉他我来过电话就好,谢谢你,小唐助理。”
说完,她挂了电话。
景陆沉从手中慢慢软化下来不再那么僵硬的触感得知,她大概的确消了气,可又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没找到想要质问的人,还能几句话就消了气。
虞隙回过头来,捉住景陆沉的手亲了一口,意味深长地说:
“好了好了,我肩膀不酸了,脖子也不酸了。倒是你的手,按酸了没有?”
不得不说,景陆沉时常觉得自己跟不上虞隙的思路。
经常猜不明白她的心情变化,和转变的原因。
此刻便是这样的疑惑,可是手背上温润的触感又让他暂时觉得,这点疑惑不用解开也无妨。
他这次没有再曲起手指,而是手腕向上翻转,顺势握住虞隙的柔若无骨的细嫩手指,一根根细细地摩挲。
“没有。”
说完又觉得,这回答太简短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我还有很多力气,可以从天黑给你按到天亮。”
虞隙从下往上抬头看去,发现他的瞳仁颜色偏浅,即使逆着光也是近乎茶色,显得很透,像是一眼能望得到底的一汪清泉。
她忍不住细看,这才发现他眼下大约一两厘米的位置,居然还有一颗同样颜色浅浅的小痣。
很小,边缘清晰,没有模糊不清的晕染颜色,因而不像宣纸被斩卷的墨点瑕疵,倒像是一幅作品完成后,小心翼翼按上去的落款章。
而后对上景陆沉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虞隙兀自笑了。
她笑自己的无聊。
他大概都不晓得自己在看什么,而她居然能就着一颗小痣,在心里分辩半晌。
景陆沉的确不知道虞隙在笑什么,但她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笑得轻松,总归对自己的脸是满意的吧。
他摇摇手,试探着弓起腰凑过去,顶着羞耻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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