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生刚想反驳:“我——”
“你个屁。”何春生瞥了他一眼,“我还能不知道你?可你以为你没揣着那份坏心,木木就能领了你的情?”
何春生的背影换成了车里:“我要开车了,不跟你说了,最后和你讲一句——林子,咱们不说别的虚的,就拿我来说,我扔了家业,跟着人从三衢跑到清杭,这心能有假?这情不够深?可人家受不住,不清不楚地跟我掰扯六七年,临了来一句他受不起。”
何春生自嘲地笑了笑:“你也一样,在木木那儿,他也受不起你这样的‘护着’,人就觉得你是死缠烂打,烦人!——挂了。”
林浮生愣住了。
他在沙发上怔了很久,又看看笔记本上的乔沉,半边脸在酒吧混乱的灯光下晦暗不明,却又让人如有实质般看得到他的难过。
林浮生用力闭了闭眼,打了个电话给胖子:“加快速度吧。”
加快速度,解决了家里的事,解决了乔沉身边的危机,他就跟乔沉摊牌说清,到时候乔沉想留还是想走,他都不拦着。
他要好好地、认真地、光明正大地、干干净净地,把乔沉追回来。
追回来,不是绑,不是逼,就是追,像每一段青涩曲折的爱恋那样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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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我?”乔沉抱着蓝色夏威夷,摇摇头,“他不可能追我,你别看他一副随和的样子,骨子里都是不知道哪儿传下来的的霸道蛮横。他以为哄几句、说几句好听的就是追了?送个铺子转个账就是追了?”
乔沉小孩儿灌饮料似的咕咚咕咚往下滑了俩喉咙的酒:“追人不是这样的。”
乔沉委屈:“他要真尊重我,平等地看我,就不会把我变成个三儿,还逼我跟他回来,都没跟我道歉!”
“——不过道歉我也不接受。”乔沉又灌了口酒。
叶秋成挑眉看他。
蓝色夏威夷的度数确实不高,他也不拦着乔沉这么喝,就觉得这小孩儿挺可爱,果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半世故半单纯的,分析东西起来头头是道,委屈也是真委屈,一点儿不掩饰。
叶秋成小口喝着马天尼,一边听着乔沉碎碎念,一边看着自己手机屏保上何春生的字,他的心突然就有点被塞住,不会跳了似的,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
乔沉一杯酒见了底,悄悄瞄了眼邻座跟探照灯似的林同,低声说:“我想再添点儿。”
叶秋成失笑:“怎么跟个酒鬼似的。”
乔沉咂咂嘴:“我其实不太爱喝酒。”
但没酒就干巴巴地聊天,总觉得缺点什么,他跟叶秋成没熟到那份上,要掏心掏肺只能借着酒劲,否则多少有点别扭。
叶秋成好像看穿了乔沉那点尴尬,笑着把自己的马天尼往他杯子里倒了几滴:“小孩儿只能舔个底儿。”
乔沉笑了,没喝,但手上有东西就让他放松了挺多,他问叶秋成:“我要怎么跟他说清楚啊他压根儿听不进话,我都说了那么多了,一点没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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