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你也新年快乐。&rdo;
梁阁停了一下,是尤嫌不足的语气,&ldo;这么小气?只祝我快乐?&rdo;
祝余觉得好笑,&ldo;你还想要什么?&rdo;
梁阁低低地说,&ldo;祝我年年有余吧。&rdo;
祝余一下噤了声,长久地静默。直到爆竹声把他唤回了神,他才嘴唇翕动,轻得像耳语,&ldo;祝你年年有余。&rdo;
祝你年年有祝余。
除夕过后,祝余跟着大伯走亲戚,来到这后他妈每天都去他爸的坟山,邻里有人说闲话。他大伯都隐晦地和他提及,他妈还年轻,还能找着好归宿,以后孩子大了,一个人也孤单。
祝余没说话,他知道他妈绝不会再找了。
就算今年他爸不在了,林爱贞还是带他在这住了很久,乡村生活很单调,单调得枯燥。这是祝余第一次品到这种枯燥,他和梁阁虽然每天联系,但都不多,往来只那么十来句话,都是日常,只多问过他一句什么时候回a市。
祝余忍不住想去年寒假他们是怎么过的,好像梁阁那时候在陪他打贪吃蛇,还可笑地连着麦。他很久没玩过贪吃蛇了,今天想起来登上去,他那个小粉丝竟然立刻就邀请他组队,祝余没有理。
其实梁阁一贯话少,除却国庆干扰他复习那次,平时发消息也不多。他却突然难以忍受起来,他都觉得自己矛盾又无聊,梁阁给他发消息,他回复得平淡简略,但他又无比盼望梁阁给他发消息。
这种纠结的盼望一点点啮合着他。
他们初十的票回a市,十一早上到的家,今天他舅舅一家要来拜年,林爱贞刚到家就去买菜了。半个月没住人的房子有股又潮又闷的尘味,祝余刚要做清洁,门就敲响了。
他厌恶地拧起眉,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应着声开门,&ldo;舅舅舅妈,这么早?&rdo;
他猛地一拉开门,沉寂的心就砰砰跳起来。
快一个月没见,梁阁的头发短了一些,五官轮廓更凌厉出挑,他穿了一件稍厚的运动外套,修直地站着,垂着眼看他,还是那个招人顾盼的清峻模样。
楼道的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冷得人一激灵,祝余连忙把他拉进来,&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你说今天回来。&rdo;梁阁带了一身寒气,把什么塞进他怀里,&ldo;生日礼物。&rdo;
祝余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有个大盒子,抱着挺重,不知道是什么,他在梁阁眼神的催促下,怔怔打开来。
是一台哈苏的相机。
祝余一度痴迷于文学社的单反,偶有闲暇就拍着玩,想着大学了要自己买一台。以前的社长对哈苏又羡又讽,&ldo;哈苏有什么牛的,几十万的东西不就卖个壕吗?&rdo;
祝余拿在手里都觉得烫,&ldo;我不能要!&rdo;
梁阁攒起眉来,&ldo;他们的你都要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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