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峤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动作虽然优雅,却也掩盖不了碗盘里腥臭味浓烈,漂浮着不知名器官的恶心。
森峤举起旁边的酒杯,晃了晃,一口饮尽:“我说,我总是会去救你,是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但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在气什么。
她将碗底的羹汤喝光,手背一抹嘴,站起来单脚跳着往床边去,身后传来椅子被拉动的声音,风心底一紧,明明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却仍是加快了速度往床边蹦去,然后在半路就被森峤拦腰抱了起来。
森峤单臂就能困住她,似乎是终于不愿意忍了,平淡又不抱什么希望地道:“我不能失去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风摇头。
“你离开三年,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吗?”
风摇头,抬手捂住了耳朵。
森峤抱着她坐了下来,让风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口,自顾自道:“我们不可能,我知道。我不想说,但你冒这么大的险找来,我就忍不住。是我没用。”
“……”
“我以为我是养了一个宠物,但好像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周围没有可以参考的对象,我也很茫然。也许是我想多了,可能我只是在逃避母亲为我铺好的路,相亲,结婚,总有一天接过总队的位置,成为陛下最得力的左右手。”
风慢慢安静下来。
“也许我对你的感情只是一种移情作用,我不知道。但我不能失去你,这一点我是肯定的。无论未来你是作为什么存在,宠物……或者朋友。我希望你好好的。”
风浑身僵硬,她觉得有点奇怪。
端午对她的行为更亲昵,她没有反抗过,甚至有些逆来顺受。她觉得和端午在一起理所当然,接受端午会和其他雌性配种,会有很多孩子,也是理所当然。
她从未嫉妒过莉塔,或者别的雌性,也从未打算和莉塔争什么。但眼下情况却完全不同。
她说不好这是什么感觉。
紧张、畏惧……畏惧多一些,不,是多很多。她从未这么害怕过,想逃跑,想让森峤闭嘴,想躲回基地去。
她想谁都好,谁都可以,配种也行,只要能让她逃离森峤,逃离这个奇怪的,让她恨不起来厌恶不起来的类蛇人。
她想起三年前被对方看见自己浑身是血,拿着斧头砍了个奥斯克鲁,她从未怕过什么,但那一刻却非常害怕,那种感觉和现在有一点像,又不是特别像。
这些新奇的体验,好像都是这个类蛇人带给她的——去游乐场,去上学,喜欢花,害怕被发现秘密,被强迫学习欧姆手册,如何自爱如何去爱。
好似死掉的心一点点被捂暖,活了过来,同还没有发生大火的集中区里幼小的自己衔接上了。好像中间无情无爱渡过的十几年不存在,她又回到了茫然无措,如同一叶小舟被撞击在巨浪里,无法由自己掌控的时期。是一种失控的,从高空坠落的,一颗心落不到底的奇特感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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