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自己挖的坑,他自是不好反驳。
更何况,汇报都汇报上去了,他现在反驳也无用了。
事已至此,穆士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穆士鸿扯了扯嘴角,借着喝茶恢复了自然,待放了茶杯,这才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对了,那名婆子可还有……说些别的?”
穆颜姝放了茶杯,“她倒是想说,我却不想听了。”
穆士鸿怔了怔,“颜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颜姝无波无澜道,“字面儿上的意思,她把刑房的大刑全都过了一遍,现在人应该已经送到乱葬岗了吧。”
穆士鸿心下一惊,眉头紧锁道,“你是说,她死了?”
穆颜姝颇为认真道,“或许现在还有一口气。”
穆士鸿心生惶恐之下,不禁怒火中烧,腾的拍案而起道,“你……你这是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穆颜姝冷然抬眸,“父亲这是准备大义灭亲吗?”
听到大义灭亲四字,穆士鸿胸中怒火一滞,理智迅速回笼。
穆颜姝的确每每行事出人意表,雷厉风行,可刑部大牢不是摆设,哪怕以穆颜姝郡主之尊,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更何况是动用大刑了。
穆颜姝必然是被人带进去的,整个西凌,能如此行事之人,只有一个!
思及此,穆士鸿不禁长叹一声,重新坐了回去,“想来你是做不出这种事的,战王殿下未免太过大胆了一些。”
“她想杀我,自然要付出代价。”穆颜姝跟穆士鸿四目相对,回的声冷如冰,斩钉截铁。
穆士鸿只觉穆颜姝的双眸,像极了天光掩映下的初雪,绝美至极,却也冰冷无尘,雪面下像是埋藏着万千利刃,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心头一凛,正欲说些什么,就见徐正蓦然推门而入,快步走到穆士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穆士鸿眸光沉了沉,终是无奈叹道,“这事若是皇上都不予追究,为父也不想做那个恶人,为父只是担心你,女儿家,还是规行矩步为好,太过大胆,难免招来祸患。”
穆颜姝回的理所当然,“招来祸患,解决便是。”
穆士鸿梗了梗,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挥手道,“罢了,今日你累了一天,时辰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穆颜姝闻言,当即起身,微微颌首,便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看着穆颜姝的背影渐行渐远,看着房门严丝合缝的关紧,穆士鸿深吸了两口气,蓦然挥手,将桌面上的茶杯拨到了地面上。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炸裂声,茶杯瞬间四分五裂!
“孽障!都是孽障!”
这个孽障指的不单单是穆颜姝,还有穆冠卿。
就在刚刚,徐正贸然进来,就是向他汇报,穆冠卿已然是到了门外,说是顺路过来接穆颜姝。
这里是左相府,大家住在一块儿,穆冠卿却亲自过来接人,分明怕他对穆颜姝有所为难,根本就是做给他看的!
穆士鸿不禁心头暗恨,这个穆冠卿,现在翅膀硬了,当真是越来越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现在神医谷恐怕是指望不上了,承帝又声威日损,或许,他也是时候,该为自己多谋一条出路了……
书房外。
穆颜姝一出来,就见穆冠卿提着一盏翠竹映雪的灯笼站在不远处的绿柳之下,风光霁月的身影,被灯光拉长了几分,愈发显得朦胧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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