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分明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那么看了他一眼,就教他心如擂鼓。
这是他十六年来都未曾有过的怪异情状。
他想,我这是怎么了?
非要看他动怒,看他羞恼——我为何会这样想?
为何一对上他,喜怒哀乐就变得那样不受控制?
而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原来我是这样想的吗?
“这这这……”许久,最终是五师叔打破了屋中僵持的沉默。
他看了看手上扎着细布的时轶,又看向谢长亭手腕上一圈红痕,目光最终落到地上散落的绳索上,最后竟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你这臭小子,这是又在做什么孽!”
“五师叔。”时轶将手一背,径直从白衣老者身边挤了过去,又在门外站定,看向谢长亭。
他眯了眯眼:“此人不知如何破开禁制,闯入了我无名境来。”
谢长亭:“我……”
“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好留给师叔你审问了。”时轶冷冷说着,回过头去,“我先走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急忙丢下这两句话后,居然连正门都忘了走,而是跃过歪倒的古木,翻身上了石墙。
堪称是慌不择路。
留下谢长亭和白衣的五师叔在原地面面相觑。
许久,谢长亭有些头疼地开口道:“我……”
却被对方打断了:“你等等。我认得你。”
谢长亭一愣。
“我认得你。”五师叔对他说,“你是谢长亭。”
谢长亭险些倒退一步:“……什么?”
五师叔冲他摆了摆手,跨过门槛,反手关上房门。
他在木桌前坐了下来,抓了把一头花白的头发,神情有些苦恼:“该如何同你说呢?”
“这样吧,长话短说——想必你也知道,此刻你身在一片回忆之中。而出于某种原因,眼下的我也能在这片回忆之中活动,拥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当回忆的主人,也就是时轶,在场的时候,我的言行会不受自己控制,而是会顺着他的记忆行进而变化。”
谢长亭微微睁大了眼:“你是我在灵虚洞中……”
“是的,那时你见过我。”
谢长亭立刻了然。
活在记忆中的五师叔在时轶在场的时候,并不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行动。而此刻时轶离去,不知何时会回来,他应当抓住时机,询问对方有关心魔之事。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五师叔就先行道:“长亭小友,我虽不知此刻你是如何踏入这片回忆之中的,但我樊某人此时有一事相求。”
他用那双有些浑浊的眸子看向谢长亭,神情似是哀伤:“当初事发突然,我们谁也没能将他救下,以致他长久被困在这段回忆当中,已成心魔。”
“救下?”谢长亭问,“这是什么意思?此处将要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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