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牧还想说什么,刘煜又道:“我这徒儿胆小得紧,换个地方便睡不着觉,没我陪着不行,这位先生的好意我们只有心领了。”
宋轶连多句嘴的机会都没有,便又被刘煜拎回了房。
“几日不见,豫王殿下这无耻的功力见长啊!”
“彼此彼此,几日不见,爱妃不是连匈奴人都勾搭上了么?”
听到某个称呼,宋轶的小脸儿瘫了,刘煜一张俊脸却连表情都没摆一个出来,自然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再看看床,她以为会像上次一样,男人乖乖地将床让给她,结果,男人直接将她拖进怀里,盖上被子,在她耳边命令:“不许动!”
宋轶还真就不敢动了。
刘煜从后面拥住她,又在她耳边温声说道:“睡觉。”这次不是命令,语气甚至算得上是温柔。可宋轶哪里睡得着。
她问:“你是怎么进宫的?”不可能随便报一个画骨先生的名号就能忽悠得一个武威公主把你当座上宾吧,何况你还带了两名高手入宫,这岂能是寻常待遇?
“明日,带你去见一个人,看见他,你就明白了。”将被子掖了掖,不让她被北地的料峭春风给冻着,他道:“这回,让我陪你吧。”
她的复仇之路走了十年那么长,他从未给予过帮助,现在,他只希望能够好好守护她这一程。
宋轶没有说话,心口有点软,搂住腰身的大手温柔又有力,看起来似乎很可靠的样子。她是不是真的可以肆无忌惮的依靠他一次呢?真的可以吗?
第107章
沮渠牧起得很早,天边只露出一点鱼肚白。他不习惯在陌生地方睡得那么死,一早起来,便搬了张凳子,坐在园中喝茶,脸朝着唯一有人住的另一个房间。
从小被如野兽一般养大,一旦到一个新的环境,对周围就会本能地发出警戒,自然,这个屋子有什么动静他也一清二楚。
昨夜除了那个画骨先生起过一次夜,并没有什么他预料的异常响动。这宫里房间都备着恭桶,画骨先生起夜他便也跟着起夜上茅房,很清楚地听到男人在自我解决时那种粗重喘息声。
他就那样站在茅房外,从头听到尾,直到看到画骨先生出来,这才若无其事地走进另一间茅房。
直到日上三竿,那头屋里才再次有了动静。沮渠牧手里的茶早就凉透了,里面的人又磨叽了好大一会儿,门才被打开,漂亮的少年郎扶着腰出来,走起路来慢吞吞的,摇摇晃晃、迷迷糊糊,一脚踢在台阶上,作势要摔倒,沮渠牧心头一紧,身体条件反射地前倾,脚已经移出了半步,而另一个人先他一步将美少年扶住,扶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少年那把不盈一握的纤腰,瞬间整个身子都被扶正了。
沮渠牧觉得喉咙有点紧,将剩下的半盏凉茶喝尽,这才缓过来一口气。
宋轶转头看刘煜,揉吧了一下眼睛,刘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将眼屎擦掉,问:“现在醒了么?”
被刚才那一吓,宋轶当即精神抖擞,点点头。
沮渠牧走过来,还在一丈开外,便被人阻了去路。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薛涛。动作慢一步乔三默默捏了一把汗。这是宫里,那位是画师,这个薛涛拦他作甚?
他偷看了一眼刘煜,发现自家殿下并没有叫薛涛推下去的意思,突然觉得,也许,是有阻拦的必要的,于是也往那边站了一站。
沮渠牧将薛涛打量了一翻,这也是个俊美少年郎,但他对他完全生不出兴趣。几番对比,他也说不出来到底少了什么。也许是腰不够细,身子不够软,还有他似乎不会笑,冷冰冰的,像地盘被侵占的雄兽,蓄势待发,令人心里十分不舒服。
看到这边剑拔弩张,宋轶尴尬地抠了抠面皮,隔了数丈远问道:“牧兄可吃过了?”
“没有!等你们一起!”
刘煜危险地看过来,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
那头,武威公主也起得晚了,正在核对新来两名画师的身份。画骨先生是贵宾,自然轮不到她的核实,画骨先生确乎有个徒弟叫宋轶的,至于另一个……
“沮渠牧?呵呵,没记错的话,还在该是北凉王的次子。他怎么冒出画师入宫了?”
大宫女赶紧说道:“他自然是为公主殿下而来的。”
武威公主放下名帖,有些不屑,“北凉大权几乎被大皇子沮渠摩独揽,他一个无权无势的二皇子能有何作为?”
“话虽如是说,但不可否认,这位二殿下长得可比大皇子好看得多。”
“就如本公主那位失而复得的皇兄么?”
论及皇家大事,宫女自然不敢多插嘴,默默退到一旁。
武威公主起身,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不过,既然是皇子,本公主也不能太苛待于他。”说罢便往这边走。
大宫女跟在身后捂嘴偷笑,她们家公主也是很好美色的,数日前无意看到那位画骨先生,惊为天人,便请进了宫中为其画画。奈何画骨先生高贵冷艳,应对有矩,看似亲近和煦,实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偏还让你挑不出一丝错来。几日下来,武威公主便失了兴致,但心中总有些不甘,是以总想着能找个人将他给比下去,而如今,这个纡尊降贵假扮画师接近她的北凉皇子,无疑抚平了她在那位画骨先生那里受到的挫败,尽管她似乎很看不上眼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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