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家卧室里的顶灯是圆形的灯罩,活像只窥探的眼。现在沈一卓的客厅,上面是漂亮的吊灯,恍惚中灯光发散成光晕,像很久以前他曾经做过的梦。
梦总会有醒的时候,那么现在的他,就已经是梦醒之后。
沈一卓保持着平静离开公寓,回到车里。车库里静悄悄的,只偶尔有业主停车进来。他在车里一点开车的意思都没有,钥匙就插在操作台上,他开着车窗,点了一根烟。
其实他也早就不再抽cky了,现在他抽万宝路,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好买。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在他听着曲哲的冷言冷语时,他有几个瞬间是想要痛快地拿过去的事情羞辱他一顿,好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他究竟还是没那么做,只是听着,以更加漠然的姿态回应。
像他这样的人,早已经把戴面具这种事做的轻车熟路,如果有需要的话,他甚至可以在床上都保持住那种温柔礼貌的姿态。可偏偏就是在曲哲面前,在如今的曲哲面前,他好像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很想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只说自己乐意听的话,如果说出不对的,就捏碎他的下巴。
他曾经就是这么做的,只是更趋近于精神方面的压迫,而不是肉体上。
沈一卓混乱地想着这些事,眼神失焦,良久之后重新聚焦,却恰好停在后视镜上。后视镜里的他,有种隐隐约约的狼狈。
他本来可以两年前跟曲哲说清楚,他跟曲小宇并没有男女关系;他本来可以再见到曲哲之后对他说出他们结婚的真实原因……但曲哲都拒绝了,第一次是以不告而别来拒绝,而这一次是直白赤裸的告诉他,他不好奇了。
也就是不在乎了。
他一想到曲哲出现在他眼前的所有原因,都是为了他的妹妹,而不是为自己,就想要发火。
也许他应该换个方式对待曲哲,但是究竟该如何,他找不到答案。
这晚沈一卓在车里连着抽了半包烟,抽到他头昏脑涨,觉得难受后,休息了好一会儿,再驱车回了公司,睡在休息室里。
第二天清早他便如约来接曲哲去看望曲小宇。
沈一卓进门的时候曲哲还在熟睡,但约莫是睡得不安稳,听见开门声他便满是疲惫的掀开眼皮,然后从沙发上缓缓坐起来,捂着眼睛醒了醒神。
“为什么睡在沙发上。”他问道。
事实上昨晚沈一卓也只睡了四个小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有些疲惫,声音低哑得厉害。
曲哲正相反,他早晨醒来的时候往往没有力气,说话声音又小又细:“……睡在别人家里,睡沙发比较好。”
“你不愿意睡在我床上,可以睡书房,里面有张折叠床。”沈一卓淡然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光线和新鲜的空气一并进来。
曲哲似乎一点也不拘谨了,没多几分钟,他站起身往洗手间走:“我去洗漱。”
“嗯,新的东西在储物柜里。”
沈一卓最开始的时候,其实跟旁人没有区别,也很讨厌曲哲那副唯唯诺诺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一声闷雷都能吓哭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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