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心扑在歪事上,并未发觉她的小心思,仍动之以情的哄骗道:“昕然,你可想好了,如今能救你爹性命的也唯有我,待今夜一过,我便请求父皇赐婚,让你入我东宫,你若想要太子妃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两全齐美,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这些恶心话,奚昕然此刻只想啐他一脸,当真拿她当三岁小孩子来骗,能用这种下作手段趁人之威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说的话又怎可信?
不知是否气急太过,这会儿身上灼烧感更叠一层,心底似有团火在烧,脸颊滚烫,脚步虚浮。
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便觉着四肢透着股无力感,她脑子转的飞快,目光再次扫过桌上空盏之际方回过神。
“酒里有东西!”双臂伸直,双掌撑于桌面之上,肩颈开始颤抖。
见她后知后觉的模样,太子很是满意,他很喜欢欣赏这种画面,不谙世事的少女,在他眼前一点点下坠欲河,堕入红渊
心急,没忍住朝前踏了一步,近乎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雪白的脖颈此刻在药力的催磨下漫上了一片棠红,他按纳不住伸手去探,却再次被她躲开。
“卑鄙”奚昕然低骂一句,她意识到,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定万劫不复。
如何也不能落在这般人面兽心的小人手里
此刻脑子凌乱一团,竟无端想起祝珣来,祝珣再生讨厌,却也是个端方君子,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瞧着眼前的猎物一点一点温软下来,太子的气息再次逼近。
眼见他就要贴过来的时候,奚昕然眼疾手快,抄了桌上的酒壶掀开壶盖以壶口对着太子的眼便是一扬手。
壶口圆阔,里面酒水稳准狠的尽倒在太子脸上,一滴也不曾浪费。
这酒辛辣烈似火,洒到眼中简直要人性命,太子只觉眼中一片火辣灼心,钻心的疼痛自眼前漫开,迅速传遍全身。
他捂着眼后退几步,腰身撞于桌上同时发出阵阵尖叫。
见此机奚昕然拔退便跑,从桌前到楼梯的路并不遥远,却让她觉着行起来异常艰难。
整个身子歪歪扭扭的倚在楼梯扶手上,她气的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试图清醒,这招还算凑效,好歹提起些精神跑下楼梯。
那太子艰难的睁开眼,眼前视线一片模糊,只隐隐瞧见她的人影,忙吼叫起来:“来人,来人,给我抓住她!”
他撕心愤恨的声线自楼上传来,似一根刺扎进奚昕然心口,她想这回若真的落到他手里,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守门的小太监听到声响将门推开,正瞧见奚昕然往这边跑来,尚未弄清楚状况的小太监才入门中,便被奚昕然扬手就是一壶,那瓷壶一直被她握在手中,再次派上用场。
小太监捂着脸后退两步,疼的他原地转了两圈儿,那太子仍在楼上怒喊抓住她,也顾不上脸上的痛楚冲出去便要抓人,可那奚昕然还算麻利,早就跑出了门去。
太子自知做的不是光彩事,因此今日守在阁外的也仅有那小太监一人,也算庆幸。夏风扑在脸上的瞬间,她稍稍提了些清明,方才那两处周旋早就几乎用光了全身的力,双腿软的几乎随时都要倒下,她边跑边小声骂道:“这该死的到底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自是连头也不敢回,脑生一计,扬手又将手中空酒壶砸到墙上,“叭”地一声脆响,酒壶四分五裂,在静瑟的阁前听起来十分醒耳。
宫中内庭到处是巡逻的侍卫,若他们听到声响定会前来查看,到时候只要人一多,事一大她便是安全的,即便皆是宫人,也不一定每一个都是太子的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奚昕然跌跌撞撞的跑至一处回廊下,一头朝暗黑无灯的廊深处扎去,她觉应是跑了许久,可愣是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这会儿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体内异常之感越来越盛,她似被人架在火上烤。
俏影一转,她隐于一处廊柱之后,因那酒的缘故,她当真是被吞噬的半分力气也没了。
夏风自廊中镂窗吹在她的脸上,湿汗漫身,薄纱的衣衫几乎贴在身上。
她捂着自己的口鼻,尽量不让自
丽嘉
己急促的呼吸太过明显,就在无助无力的此刻,奚昕然似隐隐瞧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道身影徐徐朝这边行来。
那人步伐轻慢,倒不似在寻人,她猜测应不是太子的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里,若不然一会儿被太子的人抓到或是意识全无,那她唯有死路一条。
决心下定,就在听到那人的脚步近在耳前的时候,她扶着廊柱自暗处挪撞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便扯住那人衣袖,声小而急地说道:“帮帮我!”
那人衣袖上的料子一过细手她便知此人非寻常宫人,方才廊柱后无灯火,她只瞧见是个人影,这会儿借着廊下随夏风摇晃的微光再看眼前人,奚昕然立时傻了眼。
第18章不是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
瞧着被攥在她手里的衣袖,祝珣神色复杂,今日寿宴他受邀入宫为太后贺寿,这会儿正好行至御花园来散散酒气,谁知才走到廊下便见着有道黑影撞出来,仅差一步便会跌撞在他的身上。
二人同时瞧清彼此的脸,显见着祝珣的眼睫微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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