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今不该叫柳姨娘了。
自她八岁那年,母亲难产而亡,柳姨娘便叫父亲抬为了正室。
“主母可等久了,老奴几个,终于将二姑娘给接来了!”领头的婆子先进门去,笑容满面地朝柳姨娘行礼,又让开一步,将跟在身后的景禾露出来。
“哎哟!禾儿可来了!母亲好些年没见着你,快来给母亲瞧瞧,是不是瘦了!”柳姨娘捏着帕子,眼角含着泪水,朝景禾张开双臂。
仿若是亲生母女。
景禾却是笑笑,微微屈膝行了个礼。
“主母接景……苏禾回来,究竟所为何事,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景禾道。
“呀!都是一家人!怎么说得这样生分!”柳姨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别开脸去,只作出伤心欲绝的模样。
“主母若是不愿开这个口,苏禾也一路颠簸也累了,便等父亲回来再说吧。”景禾说着,转身要走,却想起什么,回头问,“不知主母为苏禾,安排到哪儿了?”
柳姨娘本打算演一演好心继母,景禾却那般不领情。她心中也是有气,一时间有些装不下去,但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翻脸,只好强笑着说:“是东边的云水居。你既是累了,便先好好歇着,待晚上一家人一块儿吃顿饭,也好与你爹爹说说话。”
景禾脚步微顿,神色淡淡,只答:“那苏禾先回去了。”
说完,景禾径直离开,并未管柳姨娘再说什么。
婆子们也跟着出来,只是还未走远,便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景禾听见这声响,只心底暗暗冷笑,加快脚步,往偏僻的云水居走去。
到了云水居,景禾收拾了一番,连屋内的丫鬟是谁都未见过,便直接睡下。
一觉醒来,景禾只觉肚子饿得直叫,皱了皱眉,暗怪自己急过了头,也不知吃点什么再睡。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
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怯生生的女声。
“二……二姑娘,奴婢听着屋内有声响,您是不是醒了,可要用些点心,离晚膳还有些时候……”丫鬟声音越说越小,到了后边,景禾几乎听不见她说什么。
“进来吧。”景禾没有为难丫鬟的念头,只奇怪对方为何怕自己,忙朝外边道。
也不怪景禾觉得奇怪。
她这人骨架小又瘦弱,一双桃花眼多情又勾人,又嫩又薄的唇不点而朱。
人人瞧见了只道是个小美人儿,从未有人说怕她的。
丫鬟听见这话,又是犹豫了一会,才将门推开。
她手中端着一盘点心,走路步子虚浮,脑袋也低着,看起来仍是十分害怕。
景禾从床上起来,利落地自个点上灯,洗漱一番之后,才到桌边坐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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