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氏的眼睛在听到这些话后,瞬间瞪得老大,这怎么可能?九丫头她竟然不懂得刺绣?
“母亲若是不信的话,便看看我这帕子,”叶清溪擦了眼泪后,索性将手中的帕子摊开来,既是给侯氏看的,也是给在场的其他人看的。
其实叶清溪本来并不太想走到这最后一步,毕竟若是与侯氏完全闹僵了,对她来说也是有些弊端的,更何况早些收场,也更容易收拾残局。
也正因此,方才侯氏到来之前,叶清溪才会故意将帕子拿出来给侯朔忠看,为的就是让他不要再把帕子的事情扯出来,只可惜侯朔忠并没有看出她的用意,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个地步。
叶清溪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是一派的坚定:“母亲若是仍不相信女儿,大可以去我屋里看看,我一共也就那么几张帕子,还都是回来之后才备下的,实在清楚得很!”
侯氏的脸色从红到青,再从青变白,实在是精彩极了!她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叶清溪不同于一般人家的闺阁女儿,竟是个不懂刺绣的!
而此刻侯朔忠的表情也十分精彩,不过因为先前他就听叶清溪那样说过,因此此时是挫败多于震惊,他不相信自己还真的奈何不了这个小妮子!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注视着亭中三人的神态变化,侯朔诚面上似笑非笑,心中已经对自己这个新得的九表妹产生了兴趣,这个小丫头可真是有趣啊。
“叶清溪,不管你怎么说,你都注定了要嫁给我,所以我劝你还是识趣一些,省得日后受苦!”侯朔忠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道。
事情的真相已经变相地摆在众人眼前,此时叶清溪眸中的坚定也重又被不屑所取代:“大表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毁我信誉不成,大表哥便要公然抢人了吗?”
“就算是抢人又……”侯朔忠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正要接话,却被侯氏打断了。
“住口!”侯氏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她不过是稍微出神片刻,竟然险些让忠儿闯下大祸,“我知晓你心中有你九表妹,但你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这若是让旁人听到了,还真要以为你对清溪是虚情假意了!”
叶清溪心中嗤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侯氏竟然还要硬扯上自己吗?不过很可惜,自己是不会让她如愿的:“还请母亲慎言,女儿的清誉才刚刚被夺回来,可不想因为母亲的话就又被送了出去。”
“你说你与忠儿毫无私情,那你又为何将他约到这里见面?你难道不知这里是内宅,是府上小姐们居住之地,男子不该随意入内吗?你难道不知闺中女子,不该随意约见外男吗?”侯氏勉强压下怒气,开始揪着另一件事不放。
是呀,若是两人真没有私情,又怎么会相约见面,还是在这种地方?
叶清溪早就想到侯氏会这样说,也早就有了应对,因此脸上只是露出了一丝惊疑:“女儿自知才回府不久,定然有许多规矩都还没学会,也让母亲操心了。但大表哥却是大户人家的嫡长子,又深得母亲喜爱,想来最是懂礼数,不会做错什么的。
我日前见大表哥竟然直接带人去了我院中,还企图进我的房门,虽然被我拦住了,却竟然还将我骂了一顿。我想着大表哥应该不会做错,故而才改变了想法,以为是自己不懂规矩,不明事理。也是从那之后,我才以为男子出入内宅是十分正常的呢,难不成是我以为错了?啊,那若如此说来,大表哥他又为何会如此?”
说到最后,叶清溪诧异地掩唇,心中却在幸灾乐祸,你不是想说我不懂规矩吗?那我就告诉你到底是谁不懂规矩!
若说男子出入内宅是错的,那也是你这好侄子的错!而侯硕忠代表的可是侯家的脸面,也是你这个当家太太的颜面,因此不懂规矩的便是侯家,便是你侯倾妍!
叶清溪目光清明地看向侯氏,心中笑道,只是不知侯氏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呢?
第八十四章 ; ;回击
闻言,侯氏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想来那次忠儿去找你,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毕竟你多日不曾去我那里请安,他也是担心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侯氏竟然还想把责任推到叶清溪的身上。
“母亲这话真是叫女儿觉得心凉,哪里是女儿不想去给母亲请安,分明就是母亲不让女儿去啊!母亲不愿女儿过去请安,难道不是嫌弃女儿粗鄙,不愿见女儿吗?”叶清溪心中冷笑,面上却泫然欲泣,“是,女儿确实是粗鄙,女儿也确实不懂规矩,可女儿对母亲的孝心却是一直没有改变的,若非李妈妈亲自过去我屋里,说让我不要过去母亲那里请安,以免扰了母亲的清静,我又怎么敢有丝毫怠慢?女儿才回府,心中还一直忐忑着,但凡知道的礼数都一丝不苟地遵照着做,哪里敢做出分毫让母亲不高兴的事来?”
叶清溪这话既是表示自己一直遵守规矩,十分听主母的话,就算不去请安,也是为了让主母高兴,同时也是在谴责侯氏苛待自己这个才回府的庶女,到头来竟还要反打一耙。
“真是枉费女儿一直如此信任母亲,原来母亲不只是不想见到我,还想以此为借口反过来责罚女儿啊!母亲啊,您难道便这般容不下女儿吗?女儿知道无错小说 (m)。(quledu)。(),这世上谁都会说错话、做错事,但想来不会有人一直说错话、做错事才是,母亲这样做……真的是太让女儿失望了!亏得女儿之前还对母亲那般敬仰,可没想到……”叶清溪先是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接着态度突然重新坚定起来,这种对比更显得她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此刻她也不等侯氏吩咐,便自行站了起来,态度更是愈发强硬起来,“总之,女儿与大表哥之间绝对没有瓜葛,女儿更没有不懂礼数、不敬尊长,还请母亲明鉴,也请大表哥自重!”
侯朔忠气得还想开口,却被侯氏一个阴冷的眼神打了回去。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疼着你,又怎么会真的舍得责怪你?我说这些,也只是想要把话问个清楚罢了,你切莫多心。”此时侯氏心中虽然恨得发疼,却再也无法故作无意地说出那些有损叶清溪清誉的话来。
叶清溪抿了抿唇,目光突然落在了侯朔忠手中握着的手帕上:“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女儿就算是出于对母亲的尊重,也不会再多说什么。所以现在女儿更想知道的是,大表哥手中的帕子究竟是从何而来,母亲您知道吗?”
叶清溪的前半句话,虽然是既往不咎的意思,但同时也变相地让侯氏把那些罪名都坐实了;后半句话她又直至另一个关键的问题,让侯氏无法为前面的话辩解,可谓是一箭双雕。
“这……我原本还以为……”侯氏心里憋得发疼,却又无可奈何,既不能继续质问,又因为先前把话说得太过肯定,故而有些无言以对。
只是到了此刻,侯氏终于彻底明白了今日所发生地这一切根本就是叶清溪提前安排好的计谋!而最让她心头大恨的是,绣梅那个丫头竟然早就被叶清溪收服了,不然自己也不会输得这么惨烈,真是枉费自己之前一直那么信任她!
叶清溪见侯氏避开自己的目光,索性转头看向侯朔忠:“大表哥,这帕子是从你的身上拿出来的,想必你应该最清楚它是从何处得来的吧?”
侯朔忠一噎,下意识地看向侯氏,东西本就是二姑母亲手交给他的,他也真的以为这帕子是叶清溪亲手绣的呢,故而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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