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停在学校门口,柳小满从后座上下来,绕去前面看樊以扬的表情。
樊以扬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有点儿发怔,柳小满的脸一伸过去,他目光先朝柳小满的胳膊上滑,看一眼他空着的肩头,抿抿嘴:“你注点儿意。”
之后他没再多说别的,告了个别,让柳小满不用等他买饭,先去操场跑步。
愿意跟自己多说话了,应该是没那么不高兴了。
但很明显心情不怎么好。
比他没说这事儿之前还不好。
柳小满站在原地望着樊以扬的背影愣了会儿,一只大手在身后从天而降扣在他脖子上,把他朝后转,柳小满肩膀一紧,转过去就对上夏良黑黢黢的眼。
“看够了?”夏良冲他抬抬眉毛。
柳小满最近被樊以扬不冷不淡的情绪磨出了条件反射,看见是夏良,绷紧的肩膀先松了下来,朝他笑了笑。
夏良嘴角也翘起来,揉揉他的后脖子:“走吧。”
跟夏良的相处,就在这种理论上应该尴尬又不自然,实际上却自然到要死、甚至很舒服的状态下稳步前进着。
柳小满觉得很神奇,他以为自己会在夏良说完那些不可理喻的话躲着他,像樊以扬叮嘱的那样拉开距离。
但是根本没这个机会。
之前是夏良不给他机会,刚躲了一下午,人直接一个电话到了家楼下。
现在不管愿不愿意承认,都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不想跟夏良保持距离。
跟夏良在一块儿真的舒服又自在。
只要他不耍流氓。
像是在跟冷空气打仗,运动会一结束,温度也迅速降了下来。
柳小满每天早上起床都比头一天觉得冷,天色也亮得更晚,他把冬天的衣服都提前掏出来洗净晾干,爷爷一到天冷关节就疼,每天早上手忙脚乱的,他怕回头真冷下来来不及翻。
立冬那天是周末,学校要补之前运动会搁下的课,柳小满一早起来右眼皮就直蹦,闻着空气中冷飕飕的霜味,心里没着没落。
立冬已,朔风起。
二十四节气里他最怵的就是这两个字,比冬至还怵,一立了冬,后面跟着的这个雪那个寒,没一个好东西。
“爷,要么今天别支摊子了。”他咬着牙刷去跟爷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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