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着性子,等他说话?。
一分钟,两分钟,又或者五分钟,秦南山终于抬头,再次看她,眼底一片暗红,艰难,却又坚定地说:“闻依,我确实有些害怕。”
闻依心里笑?,有进步了,没让她等很久。
她掀开隔在俩人中间的被子,挪过去,拥抱他,像他在医院安抚她那样轻轻拍着他的背,不再往下说,到这里可以了。
秦南山似乎找到支点?,下巴放在她肩上,全部身?体重量也都交付怀里人。
卧室柔和灯光覆在相拥的俩人身?上,泛出暖暖一层橘黄光晕。
宁静里微弱几声抽噎,轻得几乎听不见,闻依拍击声加重,掩盖过去。
呼吸沉沉,每一下都好似用尽力气?。
许久,等耳边气?息渐缓,闻依出声:“我们给夏天一点?信心好不好,我还打?算着以后宝宝拍满月照跟它?一起拍呢,你?放心,我以后会更加小心注意的。”
她装作难过不舍,“我明天就把客厅里的零食全部扔了还不行嘛,以后绝对不吃了。”
男人终于现出丝笑?意,嗓音略微沙哑:“就算不为了夏天你?也不应该吃那么多零食。”
闻依没事找事:“你?什么意思?,嫌我胖是吧?!好啊,秦南山,我怀的是谁的崽,你?现在嫌弃我了?”
笑?声越加愉悦,秦南山松开人说:“没嫌弃你?。”
“哼,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带着夏天离家出走。”
男人宠溺笑?,亲亲她额头,把人拥进怀里,不同的是现在他下巴不再撑在她肩膀,而是轻轻蹭着她松软发顶。
过了会,闻依细声问:“没事了?”
“没事了,谢谢你?。”
不算激烈的情绪表达,他也不会太多宣泄情绪的方式,遇到烦闷时别人可以喝酒可以与朋友诉说可以大哭,但他不能,他只会做题,做得累了就彻底睡过去,他的朋友是夏天,这只大狗见证他十?年来各种状态。
而现在出事的是夏天,即便做好准备,可看见它?蜷缩着身?子呜咽时心脏依旧骤然一缩,恐惧那一个结局。
没有时间空间给他做题,也没了自?言自?语说话?的对象,但他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成?年至今,熬一晚什么都会过去。
直至闻依问他是不是在害怕,并给了他个肩膀。
生命裂开道缝隙,人生也多了个出口,有光照进来,给爱情、陪伴、婚姻这些词汇附上另一层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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