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回归大海的黄花鱼,小鹤子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骗了,嘴巴死死抿了起来:“所以小鹤子被骗了啊……”
“你放心,乔姐姐定会好好收拾他。”提到苍迟,乔红熹就有气,在心里凿骨捣髓地把他骂了一场,沉着脸,牵小鹤子回屋中洗漱。
但苍迟在牢里一呆就呆足足半个月,即使乔红熹有再大的怒火,也在半个月以后灭了一大半。
……
裴姝离开了扬州,没有人知道她会不会回来。
东关街上的人大多吃过她的柳惊鱼。每位客人入店吃柳惊鱼时,裴姝会先递过纸笔,让客人在纸上写下自己受了什么样的惊吓。
有的人并没有受到惊吓,只不过是饿了,这时裴姝就用香油来煎鱼,感到沮丧难过,则做上一道玫瑰酱烧鱼,因甜味可令人心情美。受到惊吓,则用上色红的醋,和一些番茄洋葱做些醋溜鱼,因酸味能缓心情。
还有的人来去匆匆,无暇在铺里闲邀邀地吃鱼,裴姝则用荷叶包裹着香粳米、杂鱼,蒸制成荷包饭,拿在手中随时随地都能吃。
这荷包饭是广东的一道美食,裴焱当年带着裴姝和胡绥绥去琼州,途经了广东,便在此地也勾留了几日。裴姝在广东吃了一回荷包饭,便一直记得这个味道。
荷包饭表里透香,闻味食之,舌尖也清甜,里头的香粳米蒸得软软糯糯,荷叶香透过鱼肉,鱼味更鲜。
香鱼铺的鱼条条肥美新鲜,主食长腰米,佐菜花生、腌黄瓜、炮谷并另外收钱。饭钱低,老板有礼,久而久之,一说到吃鱼,不约而同都会提到柳惊香鱼铺。
吃过香鱼铺的鱼的人,为裴姝的离开而惋惜,没吃过的,虽不知其味,但也跟着惋惜。
裴姝离开的时候是五月末,打她离开扬州以后,天就不曾晴过,下了一场骑月雨。
骑月雨,让芒郎愁了又愁。
虞半白好风雨天,日日开铺,祢衡也日日来粪除,有时候虞半白会让祢衡,把裴姝的门首前的落叶灰尘,也扫一扫。
但到了下雨天,祢衡的肢体会变得异常僵硬,腰也弯下。风雨加大时,他会抱着扫帚,趴在窗边抬头望天,嘴里嘀咕又嘀咕:“小六怎么还在下雨呢,再下下去,我的身子就要破了。”
祢衡本形是一张涮了香油的纸,香油能防水,可也经不住这绵绵不断的雨。
虞半白观察祢衡许久,有一日忍不住关心他:“阿衡,你是身子不舒服吗?”
“不是,只是近来没睡好,有些疲软。”祢衡有苦说不出,早知就晚一些时候再把行雨珠交给苍小六了。
问不出究竟,虞半白拧住了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说来雨天制作脂粉也麻烦,不能晾晒香料,好不容易磨成的粉,一个不注意又会受潮,虞半白顿时也没有可做之事了。他拿起书来看了几页,忽然面前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是那位痴姑娘虞蛮蛮。
虞蛮蛮的肩头上披了一件娇细的珍珠汗衫,不打伞,绷着脸在细雨中走动,不知看到了何人,脸上很快有了笑容:“姐姐,你可以给我买个馒头吗?”
这道声音落下,很有又有一道吵闹的声音在另一闪窗边响起:“可千万不能被拖狗皮的虞蛮蛮发现我们在这儿,否则钱包要被掏空。”
第32章叁拾贰·狐狸精归来邀泉先用饭
窗边的这道声音落下,香鱼铺的上空出现两只衔着行囊的鱼鹰,此时虞半白又听到了一道声音:“你想要吃几个馒头呢?”
这道声音,可不就是裴柳惊的声音?
虞半白转着轮子,到窗边探着头向外一看,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重睫一视,果真是裴柳惊,她长了身量,一张脸庞儿也更清瘦了。
裴姝没有留头了,头上梳了一个不高不低的双螺髻,各簪几多小红花。
一张尖尖瘦瘦的脸庞,再配那下大上尖梳得平整可爱的螺髻,远远看过去,就似一只狐狸,螺髻就是狐狸之耳。
“怎会如此像?”虞半白眼睛眨了又眨,怎么看都像狐狸,不过等裴姝走近一些以后,才发现她的脑后夹着一对用白纱金线制成的蝴蝶翅膀,有了这对翅膀,脸庞圆了许多,乍一看,又不似狐狸了。
裴姝身上穿一件丁香色焦布比甲,身下是一条白罗绣花裙,斜背着一个鱼包,脚下踩着一双黄提跟子的鞋,行步时,裙下露出一点织银海马潮云膝裤来。
身上都是一些簇新的衣物,穿着与富贵人家一般无二,单说肩上这件被称为醒骨纱的焦布比甲,即使有银子也难买到。
虞蛮蛮虽痴但眼儿准,讹的人都是有钱财之人。
裴姝被讹了,不生气,反问要几个馒头,虞蛮蛮想也不想,欣然回道:“十个,不过,越多越好吧,我好久没吃馒头了。”
裴姝到蒸作铺前,一口气买了十五个馒头给虞蛮蛮:“十五个,你慢慢吃吧,别噎着了。”
虞蛮蛮接过馒头的时候就和捡到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一样高兴,她边吃馒头边跟在裴姝身后来到香鱼铺。
裴姝脚步不停,一直走,走进了香鱼铺,虞蛮蛮诈熟了,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去不到半刻,裴姝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朝胭脂铺走去。
看裴姝直直走来,虞半白赶紧移开眼,捧起书来看。裴姝身上的肤香袭人,未进铺,虞半白便先闻得这阵香味,若薰兰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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