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和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只觉得眼皮子直跳,牙倒酸:“您有话不妨直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还需要大人编个故事来哄我。”
容笙前几年眼睛做了手术,眼球转动有些困难,眼白部分也稍显浑浊,这时他看向容钧和,脖子梗着,像是蜡像馆里的蜡像,直愣愣的盯着某处看,实在是有些骇人。
“所以,你还是要赶尽杀绝吗?”
容钧和轻笑一声,坦然回:“如果二叔没有在背后做手脚的话,那确实也没必要。”
容老爷子不置可否,望着窗外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鸟雀儿,嗤笑一声,说:“说到底,那也是你给他设了局。”
“算不上设局,毕竟您也知道,赌徒是不会回头的。”容钧和毫不在意,“二叔已经废了,不然您也不会这么痛快地让我掌权不是吗?”
“真不知道,你这个性格到底是随了谁,你爸和你妈,可都不是这般刻毒的人。”
容钧和笑了起来,眼尾轻扬,声音中却透着几分冷意:“所以我爸妈,就不适合继承家业,您说对吗?”
作者有话说:
占有与丧失并存,出自但丁的《宴会》。
第9章小容总可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啥浓妆比基尼海滩美女没见过?
容笙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球外凸得更加严重,嘴唇上下瓮动,脸上纹路也跟着抖,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讲话?”
容钧和不以为意,手指轻轻敲了敲桌上的茶盏,“因为二叔,抵押了他手中的那部分股票,去借了高利贷。”
容笙呼吸更为急促,好像下一口气都要喘不上来。
容钧和见他如此,笑意见深,像是拍卖会上的拍卖师,在三次询价后,面带微笑,却猛地落下最后一计重锤:“您还不知道把?他上个月又飞了趟金边,您看,瘸子就算拄着拐杖,三条腿都是要往赌桌的方向跑的。
“听说是,血本无归啊。”
一锤定音。
容笙死死捏紧手中的梨花木拐杖,雕刻精致的龙头被一双布满老年斑的手裹住,纹路深印入掌内,鼻头开合幅度渐大,嘴唇动了动,但只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支吾声。
“今日您给我讲的故事,我很喜欢。我本来也想给您讲个关于赌鬼的故事,但转念一想,我的这个故事,好像不值得专门去讲给您听,因为这些故事的结局都一样。以您的阅历,我想您早已听过千万遍,想来早就听腻了吧。”
容钧和起身离开。
容笙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房门口。
多年前,十六岁的少年,拒绝了自己提供的金钱支持,也拒绝了认祖归宗,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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