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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姜老太爷，不愿见他……

他终是让姜老太爷失望了。

姜无宁在姜老太爷房门前守了一夜，听到屋内兵荒马乱的动静和时不时传来的哭声。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他面对着列祖列宗，身后哭声寸寸断肠，却不敢让自己转身看一眼。

他没能熬过这场瘟疫过去，没能等到去找祝清月的时候。

姜宅外依旧围了村民。

姜无宁从紧闭的姜家大宅中走了出来。

此刻的姜大公子已不是他们印象中的模样，他的眼底青黑，神色疲倦，那双始终没有波澜的眼亦变得麻木。

他像是挣扎了许久的人终于掐灭了自己最后一丝的希望，在众人的注视下接受了现实。

他们听到姜无宁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发出了声音：&ldo;我愿意代替祝清月接受献祭。&rdo;

第十一章

这一段属于姜无宁的记忆灌入到祝妖的脑海中，连同每一回都会浮现在梦里的那些只言片语串在了一起。

他看到了，姜无宁与他不欢而散的那一夜，在房中压抑的哭声，以及压抑的哭声之后，独坐在窗前，彻夜不息的烛火。

哪怕是得到了姜无宁的记忆，祝妖也只是个局外人，以旁人的身份观看这一切。他看到姜无宁对着他的画像，跳动的烛火印在他漆黑的双目中，落下明灭的两点。

子时有人敲了门。

&ldo;公子，请问有何吩咐？&rdo;

姜无宁回神，沉声道：&ldo;你进来，我有事吩咐你。&rdo;

穿着青衣的小厮推开门走了进来，向姜无宁行了个礼：&ldo;公子请说。&rdo;

姜无宁道：&ldo;两日后，我备好马车，你替我送一个人出村子。&rdo;

小厮刹那间明白要送的那个人是谁，失声道：&ldo;可是公子，老爷那&rdo;

姜无宁打断他：&ldo;按我的吩咐送人出村即可，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rdo;

小厮久久不能言语。他自然也是听说了姜无宁和祝清月之间发生的事情，那些人都道，姜无宁是被祝清月使了妖法，摄了心魂，只要姜无宁认清了祝清月的本性，便会幡然悔悟。

可现在看来，姜大公子着实没有多悔悟的样子。

他不由地问：&ldo;公子当真不恨他么？&rdo;

姜无宁留给小厮的是一个侧影，他的目光良久地望向窗棂外，院内种了芭蕉，下雨时，祝清月总喜欢坐在游廊前，听雨打芭蕉的潇潇声。

祝清月分明不喜欢雨，被雨珠溅湿了一点衣角都会冲他嘀咕着抱怨，却总愿意在雨中等他回来，听一夜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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