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晚上打得那一拳很重,眼上乌青一片,冰箱没有冰袋,她凑合用一块冻牛肉冷敷着。
周植有些纳闷:“暮哥,你被人打了?”
话一出口,傅云深和时暮都看了彼此一眼,又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周植没多问,继续说:“你弟早上六点就回去了,让我和你说一声。”
傅云深唔了声,不语。
“我也要回家了,我妈今天要回来,看到我不在家估计又要唠叨我。”
傅云深挥了下手。
周植努努嘴,把书包一背,换鞋离开。
时暮看了眼窗外,天空压的很低,乌沉沉的,冷敷的差不多了,时暮把牛肉放下,“我也回家了。”
傅云深这下有了反应,一双凤眸落了过来,眼神凉飕飕的。
她扯着衣角,唯唯诺诺:“我想、想回去收拾下院子……”
他皱眉:“你不给我做饭了?”
时暮小心抬眼,想到昨日梦里情形,歉意更浓,于是说:“那你要不去我家?回去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好。”
少年回答的毫不犹豫。
傅云深直接收拾好了东西,还带上了一身换洗的内衣裤和睡衣,准备的十分齐全。
家里只有一把雨伞,出门时递给了时暮,自个儿把卫衣兜帽一戴,双手插兜跟在身侧。
雨势小,风刮过来时微冷,她瞥向傅云深,斜风细雨之中的少年身形挺括,冷峻的眉眼,不言苟笑的模样,他愈是严肃淡漠,高冷矜贵,梦里喊着雅蠛蝶的傅云深就有多难忘。
时暮揉揉发红的耳朵,把雨伞往过举了举。
“我不用。”
他避开。
“挺大的,我们俩个可以一直撑。”
他很固执:“那也不用。”
“要不你拿着伞?”
傅云深睫毛颤动,接过雨伞又顺势把人往怀里一勾,不大点的雨伞把两人完全笼罩了上去。
贴的很近,她还能嗅到少年身上洗衣液的味道,绿茶香,混着空气中的泥土腥气,清爽又干净。
他们都没说话,一个心里忐忑,一个思绪不安,想的无非是昨天那个春梦。
比起脸上清寂,傅云深的内心满是躁动,搁在她肩上的手也愈发滚烫起来,她身上的确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和梦里的如出一辙,甚至……更好闻。
他低头看着按秀挺的鼻尖,张张嘴,终是问了出来:“你……昨天怎么跑我床上了?”
时暮心里一个咯噔,沉默。
见她沉默,傅云深心里一个咯噔。
之所以发现时暮上过他床,是因为收拾时看到旁边枕头有睡过的痕迹,还有几根短短的黑发,一看就是从时暮脑袋掉下来的,又短又软,为了确认,他还闻了闻,是那个味道没错。
傅云深晚上喝了点酒,也清楚喝酒后会断片,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所以内心怀疑,会不会是趁着梦游把人给抱上来了,然后不知道的时候对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醒来再看时暮去了书房,脸上又有青紫,更加坚定。
时暮心里打鼓,低着头不敢说话。
傅云深深吸口气:“你脸上……我打的?”
“没有没有!”
时暮瞪大眼,“我、我自己打的,我昨天做梦把自己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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