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很大,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拾掇,雨后的杂草长得更是茂盛,已过膝盖。看样子园子是巴家的后院,在这里就可以看到巴家高耸的院墙,院墙后不远处就是山岭。
小兔子左一跑右一跑,跑到一片草地上。
许寒芳不停地指挥:“嬴义,快快,别让它钻进洞里了!”
嬴义应着慢慢靠近小兔,身上的盔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他瞅准机会扑了过去。一把把小兔子按在地上。
嬴义提着兔子耳朵,看着兔子还在弹着腿挣扎,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喊:“抓到了!抓到了!”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再回头,哪里还有许寒芳的影子?不见了许寒芳的踪影。嬴义焦急地大喊:“韩姑娘!韩姑娘!”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从地下传来。
嬴义扒开草丛一看,许寒芳倒栽葱掉在一个坑内,只露了两条腿在地面上不停的弹腾。
原来,许寒芳看到嬴义逮住了小兔子,兴奋的直跳,也不走甬道,直接跨草地跑了过去,刚跑了没几步,只觉脚下一绊又一崴,“啊”的一声向前栽了下去,栽进一个深坑。
“救命!救命!”声音从地低下闷闷的传来:“快拉我上去。”
嬴义忙扔掉手中的兔子,用力掂着许寒芳的脚把她从坑内倒提了出来。
妈的!追兔子也能掉到坑里,真是倒霉!因为头朝下,许寒芳脸憋得通红,呲牙咧嘴地说:“哎哟!摔死我了!——呸,呸!”吐了吐嘴里的泥土。
哎哟!刚才他就是这样掂兔子吧?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了?许寒芳坐在地上揉着腰边揉边想。我没做什么缺德的事呀,怎么老天这样惩罚我?我也只是想捉兔子养个宠物而已。妈的,回头我养头猪作宠物!
看着跌得浑身满脸是土的许寒芳,脸花花的,嬴义是又心疼又好笑。不停帮她打着身上的土,想笑也不敢笑,强忍着问:“您没事吧?”
“没事才怪?”许寒芳没好气地说:“你掉到那么深的坑里试试?——哎呀!哎呀!腰不能动了......”疼得她皱起了眉。又觉得鼻子里也不舒服,用力一出气,两个小泥团应声而落。觉得耳朵也嗡嗡的,又用手指抠抠耳朵,发现耳朵里也灌了小土粒。
许寒芳忍着痛,咒骂道:“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在这里挖个坑干什么?猎野猪呢?我咒他喝水呛着,吃饭噎着,走路摔着,睡觉作恶梦......”连疼带骂,她五官挪移,嘴外眼斜。
这不是连自己也一起骂吗?嬴义看着她的狼狈样和滑稽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心里暗自想乐。所以憋得脸也是通红
“你还敢乐?你不知道洞有多深?里面黑漆漆的,再笑——再笑把你塞进去!”许寒芳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真是丢死人了!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嬴义闻言心里一动,看了看黑漆漆的坑,兀自出神。
“你看什么呢?我的腰快断了!——哎哟,我的脚。”许寒芳笑着抬脚去踢嬴义,却发现脚踝也扭伤了。
嬴义忙扭过身:“那怎么办?我去找人。”
许寒芳环顾了一下四周,荒草丛生,树茂竹密,一个人影也没有,怯生生地说:“别!别把我一个人丢到这儿,我害怕!”
“那怎么办?”嬴义左右为难,把她留在这里自己也实在不放心,大白天孤男寡女抱着她回去又实在不合适,以往几次是有虎贲军跟着另当别论。如果被人看见可是说不清了!
许寒芳又左右望望,犹豫着说:“要不……你背我!你背我出去吧!离开这里我就不害怕了。出去了就好找人了。”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美。
嬴义略一迟疑,微笑着蹲下身,把许寒芳稳稳背在了背上。
许寒芳趴在嬴义的后背上,感觉他的后背宽广的像一座山,手按在他宽厚的肩上,他的盔甲被阳光晒得烫烫的,好像隔着盔甲也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
嬴义背得很稳当,许寒芳感觉像坐在他的后背一样,比嬴义高出了近半个身子,她的视线能看很远很远,也很舒服。起初的害臊渐渐淡忘。
嬴义稳稳地走着,许寒芳美美地想着。忍不住哼起了歌:“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手里拿着小皮鞭,心里真欢喜,一不小心跌在地滚了一身泥……”
嬴义笑着问:“你在唱什么呢?”禁不住乐道:“刚摔了一跤,亏你还能唱的出来?”
“我在唱小毛驴儿。”许寒芳眼珠一转,坏坏地笑问:“你是不是说过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是。”嬴义毫无防备之心。
“那你给我学几声毛驴儿叫!”
“啊?”嬴义惊叫。
“啊什么啊?快点!”许寒芳重重拍了一下嬴义的肩头,坚硬的盔甲震得她的手发麻。她吹了吹手,瞥眼看见了嬴义的两只耳朵。抬手抓住了他的两只耳朵,喊道:“喂!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快学毛驴叫!”
“噢!”嬴义低呼一声,他没有想到她会拧他的耳朵。求饶道:“我学不出来!你饶了我吧!”
看着嬴义被自己耍笑的面红耳赤,许寒芳咯咯地笑,坏坏地笑。
“唉!你何时才能不捉弄我?”嬴义无奈的叹气,但是心里说不出来的欢喜。
许寒芳敲着嬴义的脑壳,训道:“等到你完全开化了……我就再也不捉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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