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的眼神中充满恐惧和困惑,神情楚楚可怜,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颤声道:“你……来了?”好像许寒芳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许寒芳一时语塞,半晌才说:“我来了。”背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唉!谁让自己有心软这个毛病?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巴清哽咽着说。
看到巴清的眼泪,一肚子的怒火,满腔的报怨立刻化为乌有。轻声道:“你怎么哭了?”
此话一问,巴清更是泣不成声:“我跟你走。”
“走?去哪里?”许寒芳迷惑了。
巴清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挪动了一下身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来抓……抓我走的吗?”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许寒芳恍然大悟地一笑:“不错!我是来带你走的,不过,我不是来抓你走的。”
巴清满脸的诧异,迷惑不解地望着她,又缓缓低下头。
许寒芳踱了过去,站在巴清面前,柔声说:“我来告诉你,雨过天晴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来接你回家!”
“你说什么?”巴清难以置信的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寒芳微笑着缓缓重复:“我说,一切都过去了。巴仁已经认罪伏法。”说着把朝廷的公文递了过去。
巴清接过公文,展开看了看手不停地在颤抖,泪光连连地倒在许寒芳身上,抽泣着:“谢谢你……谢谢你……”喜极而泣,止不住放声痛哭。
许寒芳让她好好的发泄,轻轻抱着痛哭流涕的巴清,柔声安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哭了。该笑才是。”自己内心也是说不出的酸涩。
其时正直六月天,炎暑蒸人,知了唧唧,院内一丝风也没有。
许寒芳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巴清浑身在颤抖。突然想起了兰儿。那也是六月天吧?兰儿也在发抖。唉!在这个乱世,一个柔弱女人能做些什么?
这样一个弱女子,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除了本能的逃避,能做些什么?我早该理解她,原谅她。
好像许寒芳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女人?
看着巴清祭奠完丈夫。
许寒芳在灵前烧掉那册书架后面发现的竹简,并把没来得及换掉的运输账册交给巴清处理。彻底毁灭了所有证据。的ce
自此,这人世间除了许寒芳、巴清、嬴义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是在两个人一起初次赏风景、谈心事的地方。
精致的小菜,美丽的风景,一壶清茶煮在炉上,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淡淡的茶香。
两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两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又坐在了一起,一切就好像这山间的云朵一样显得不那么真实。
巴清坦诚地说:“巴家多亏了妹妹。”
许寒芳笑笑,呷了一口茶,眼睛望着山间的云,似乎有点无事可做,突然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巴清侃侃说:“当初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许寒芳眼波随流云转动,怔怔地说:“我明白。”
巴清满心愧疚地说:“我躲闪你,一直以为是吕相国派你来彻查此事。我知道如果是我相公作了这样的事,巴家是会灭三族的。”
许寒芳目光幽幽一转,善解人意地笑笑:“我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是暗中调查,并没有声张。连大王和吕相国也不知道此事。”
巴清见许寒芳如此诚挚,心里一颤,热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我错怪你了,我知道你在暗中调查此事,还处处提防着你。还企图用黄金收买你……”想起这些就羞得无地自容。
许寒芳诚挚地笑笑,给巴清倒了些茶水:“是我,我也会这样做。你这样做没有错。”她总是能站在对方考虑问题。
巴清感激地望着她,无助地说:“当时,我想唯一能替巴家说话的就是你。你对素不相识的工人和奴隶都如此好,你的善良不会置巴家的人于不顾。——那天,听说马车出了事,我知道如果你有个好歹,巴家就完了。后来还见你拿的那块红锦缎,以为你查出来了端倪,就躲到了这里。我死不足惜。我只希望你能有一丝仁慈之念,放过巴家的三族。”
许寒芳扑哧一笑,斜睨了巴清一眼,嗔道:“你还怪了解我?给我下个套?难怪一直觉得自己在别人的圈套中。”回想起这些感觉像做了一场梦,那么的不真实,苦笑一下道:“看来,只有我是最糊涂的!”
巴清说出心里话,也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笑着纠正:“妹妹不是糊涂,是善良。”笑容一敛正容道:“我感激妹妹。替我相公讨了个公道。还替我相公报了仇。”
许寒芳为巴家男主的死感到惋惜,巴家男主也是为此事所困,终日惶恐不安,最后还被斗介所害。突然想起来道:“你那晚为何神神秘秘地去祭巴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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