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她是他保护对象的外甥女,于公于私,他们之间都不该有感情牵扯,而且她才……十八岁。
“你干么都不说话?我做的东西有那么难吃吗?”
不难吃,只是……滋味太复杂了。
他埋头,吃得狼吞虎咽,不敢细嚼,他比她大了六岁,比她更懂得抗拒爱情的必要。
“吃完了,走吧。”他站起身。
她不敢相信地瞪他。就这样?
他逃避她失望的眼神。“太晚了,你该回房了,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她呛声。“我们正大光明的,又没做什么。”
孤男寡女,不管有没有什么,总是瓜田李下。
他猛灌一杯乌龙茶,凝定心神,接着将餐盒收回袋子里,递还给她。“谢谢你的宵夜。”
“朱在宇,你——”夏海音恼了,她自小就受异性欢迎,男生都是追在她身后百般讨好,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把她的心意放在眼里,躲她像躲瘟疫。
“你不走,我先走。”语落,他立即转身,背影不似平日英气挺拔,显得有些僵硬。
她懊恼地追上他。“朱在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跟我耍脾气吗?你敢这样对我?从来没人敢这样——”
“嘘!”他忽然警觉地转过身,伸手捣住她的唇。
“干么?”她闷声抗议。
“有人来了。”他拉着她躲进一根柱子后,卡在柱子跟楼梯围栏之间,空间狭窄。
“是谁?”她悄声问,话语才落,便听见两个佣人说笑着走过来,立起一张工作梯,一个护着,另一个爬上去打开阁楼门板。
原来他们是打算在阁楼仓库里找一组很久不用的茶器,两人一面找东西,一面闲聊,好不悠哉,却苦了夏海音与朱在宇,卡在柱子后进退不得。
更尴尬的是,他与她是面对着面,即便光线黯淡,仍能清晰地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们还要找多久?
夏海音不安地寻思,手一松,提袋落了,幸好朱在宇动作利落,千钧一发之际用腿勾住,跟着蹲下身捞回便当袋,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握牢便当袋,缓缓站直身子,肩头轻碰她柔软的胸部,她心一跳,直觉挺背贴紧梁柱。
“小心点。”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额头。
“对不起。”她不敢看她,别过脸,却意外擦触他的唇。
他蓦地深吸口气。
她觉得掌心微微沁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佣人却迟迟不离开。
“他们怎么搞的?”她轻声抱怨,吐气如兰,撩拨他敏感的耳际。
他不禁低头看她,她也正抬头,鼻与鼻相撞,两个人都痛,却都强忍着不叫出声。
“痛吗?”他声音放得很低,很温柔。
“嗯。”她心韵加速,脸颊艳红得宛如一朵盛开的芙蓉花,羞怯地教他心动。
她微歪着头,柔细的发丝拂过他鼻尖,他心一荡,禁不住凑过去,嗅闻少女的香气。
方唇轻轻地擦吻她的发,以及那藏在发后,曲线玲珑的耳壳。
她感到他的轻吻,身子一阵颤栗,没有躲,小手紧张地扯住他腰际衣衫。
他闭上眼睛,含住她软嫩玉润的耳垂,轻轻一吮。
她动情地轻轻吐馨息,下意识地侧歪螓首,露出少女纤细莹美的颈脖,他看着,眼神瞬间迷离,方唇沿着她美好的颈线蜿蜒而下,然后再往上,攫住她火烫又水凉的红唇。
佣人们走了,这个吻却已经停不下来。他掌住她后颈,重重地吸吮她的唇,一口又一口,每一口,都像要吮进她的全部,占有她的心与魂——
那夜,情窦初开的她与他吻得浑然忘我,无休无止,就连时间经过,也蹑轻了步履,不欲打扰。
那个吻,她至今仍难以忘怀。
夏海音心神恍惚,葱指抵着唇,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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