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风狂似地卷到,大喝说,“你们都得死。”
一个老喇嘛沉喝一声,抢刀猛砍,想得到要糟,寺中第一高手哈伦活佛也逃了,他能成?
旋风虎奸似鬼,早年在雪山荒原他吃过败仗,心中早虚,再被他认出了承影剑,他能不害怕?他的左手就是因此而丢的,再不走脑袋也得留下,哈伦活佛一走,而是骑了他的马跑了,他把活佛恨得牙痒痒的,抽空隙掠出圈外,放开了飞毛腿,跑啦!
不久之后,三人五马向南急驰,中原手中多了一把七八尺长的斩马刀。
西南角的人马看不到红旗,转向北面走了。
当晚,他们抢入一座蒙古包,夺了笔墨和一卷羊皮,由中原修书呈上王大人,与上官罡,约定在红盐池见面,珍重辞别。
中原与姑娘连夜西上,昼伏夜行往红盐池兼赶。
北面靠黄河的盐海子,这天午间火光冲天杀声震动,数千铁骑杀声震天,尸横遍地,毛里孩的一千铁骑和留下来的族人,与草原黑龙的大军,展开了一场残忍的大屠杀,足足激战了二天二夜。
火光中,草原黑龙带领着祝永春一群人,突入了帐幕形成的海滨营地,她的盘龙枪前端系了油布,但见枪尖后火光熊熊,缰绳挂在判官头上,左手不仗剑,却挟了一具黄光闪闪,上画一条黑龙的长盾,冲入了木栅,踏尸堆踹入营幕之中。
她面前的百名铁卫亲军,向前急冲,奋长刀,砍入人丛中。
两翼,人群如潮水汹涌,后面,鼓声如雷,最前面,先锋铁骑已横贯敌阵。在刀剑如林箭如骤雨中左右冲突,杀声震天,四面八方十里阔广草原中,全是人间地狱。
祝永春也使用斩马长刀,这是蒙人最擅长的兵器,又长又重,硬砍硬拚,一照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没有花招可用,就看谁的谁猛,他在草原黑龙的左侧,奋力死战!
人在这种境遇中,已没有第二种念头思想,全部变了,没有理智可言,唯一的反应是杀人,杀人,凡是近身而装束不同的人,即使是父子,也没有时间思索,唯一举动是刀砍。
草原黑龙这时已不是千娇百媚的女人,她成了一头凶猛母狮。
事实上近身的人不多,因为四面八方全有她的亲军,她向帐幕里冲,盘龙枪一伸,帐幕立即着火,枪杆一拨,帐幕垮下了。
帐幕中奔出一个老蒙人,刚叫一声,盘龙枪已划过颈旁,枪尖火焰一闪,尸体飞跌两丈外,她狂野的尖叫,往一名斜刺里冲出,刺倒一名亲军向里突入的蒙人冲去。
那个家伙大盾掩身,用的也是枪,凡是用盾的人,大多数是用枪而不用刀,他以全速夹马冲到,来势极为凶猛,枪映着火光,寒芒闪闪。
两人对进,凶猛狂勇,挟枪挺盾瞬即相接,“铮”一声暴响,对方的枪被推开,她的盘龙枪已在一冲之下,射入蒙面人的胸膛,“噗”一声坠下骏马马儿贴身冲到。她的大黑驹也够凶,前蹄一踹,竟将对方的马儿踢倒了,连马也不简单,枪尖的火熄掉了,她冲近烈火熊熊的帐幕,伸枪点燃,冲向另一处有光的帐幕。
迎面冲来四匹健马,马匹向她冲到。
但见火光连闪,惨叫悠扬,几个使刀人—一坠马。
这刹那间,帐幕下忽然飞出两把匕首,从后面掷向她的背心,一闪即至,她全神贯注在前面的人,等发觉时已来不及了!
眼看命在须臾,身左忽然伸过一把长刀,一发之拉,贴上了他的腰背“叮叮”,两声脆呜,匕首打中长刀,翩然坠地,险极!
她扭头一看,笑道:“谢谢你,永春。”祝永春将刀收回,火光中,看清他脸上细胞全冻结了,双目布满了红丝,神情木然他说:“别谢我,这一刀我真想砍你!”
“为什么?”他笑,回复女人的明媚,戾气全消!
“没有理由,我不愿杀你。”他仍木然地答!.
她忽然垂下枪,抖缰靠近,挂了盾,伸手握住他持刀右手,黯然地问:“永春,是舍不得我是么?”
他木然良久,最后一无表情地说:“不!你别误会!”
她忽然凄然一笑,低声说:“永春,别再令我难受了,你知道那晚上你的话,令我激动的程度有多少份量么?总有一天,你真令我疯狂的!”
祝永春一刀挡住了两把匕首,救了草原黑龙,这鬼女人又恢复了人性,低声向永春请求他不必再刺激她!
这时后面亲军铁骑已经赶上来了,四面的呐喊呼号声惊天动地,血肉横飞,永春淡淡一笑,说:“从昨日起,你已经疯狂了,用不着再等那一天!”
“你是指这一场血战了”她问。
“还有这许多老少妇孺。”他冷然地答!
“你错了,那是满都鲁的意思。”
“也是你的意思。”他叫口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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