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培吉接到这份圣旨以后,正在家里逗弄孙子,宣旨的太监趾高气昂,拿了姚培吉送的荷包以后转身就走,半点颜面都不给。
“有什么可得意的,他家主子都要做亡国之君了,”姚菱骂道,“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姚培吉把圣旨扔到一边,摸着胡须道:“朝廷想得太天真了。”
容瑕现在已经胜利在望,哪还会在意什么王爷之位。至于所谓的人言可畏,就更可笑了,这个世间只有失败者才在意人言可畏,真正的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父亲,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姚菱捧着脸,神情落寞,“也不知道福乐郡主怎么样了,跟着成安侯风餐雨露,还要到战场上接触血性之物,真让人担心。”
姚培吉不解地看向小女儿:“你什么时候跟福乐郡主交情这么好了?”
这大半年里,女儿时不时向他问起有关福乐郡主的事情,他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现在隐隐有些不对劲,他女儿这模样似乎有些不对劲?
“父亲,你不懂,美人是上天赋予我们的瑰宝,”姚菱摇头,“美人易得,真正的佳人难寻。”
“竟是胡言乱语,”姚培吉道,“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等京城安稳下来,就给你定门亲事。”
“我觉得福乐郡主的弟弟就不错,”姚菱捧脸,“笑起来的模样挺可爱的。”
“班恒?”姚培吉瞪大眼,“班家那个纨绔?”
“他不是普通的纨绔,是个与众不同的纨绔,”姚菱认真道,“嫁给他挺好的。”
姚培吉憋了半天,才道:“你想嫁给人家,也要人家愿意娶你才行。”
把女儿噎得没话说的姚培吉,第二日一早便带上几个随臣,出京赶往玉京州。
玉京州。
班婳正在教导将士们枪法,听到京城里来了使臣,便把手里的银枪扔给其中一位将士,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道,“来人是谁?”
“姚培吉。”杜九回答。
“他?”班婳挑眉,快步走到主帐,正好看到一箱又一箱金银珠宝往主帐里抬,几个守在外面的太监见到她,连头都不敢抬。
这些都是宫里派来的宦官,目的是为了监视姚培吉。
掀帐进去,就听到一个太监声音尖利的吼着。
“成安侯,你想叛国么?”
她上前就一脚把这个尖叫的太监踹翻在地,在军营待了一段时间,她行事越来越不委婉了。
这个使臣趴在地上,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半晌他才骂道:“是谁,谁敢踢杂家?”
班婳一脚踩在太监的背上,冷笑道:“不过是蒋洛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在这乱吼乱叫。这里是容家军的主帐,可不是蒋洛的皇宫,你最好把嘴闭上,不然我让人把你拖出去割了你的舌头。”
“福乐郡主,你、你敢!”宫里有点脸面的太监,没谁不认识班婳,尽管他现在趴在地上看不到班婳的脸,但只要听声音,就知道踹自己的人是谁。
“你大可以试试看,”班婳嗤笑一声,松开踩着太监的脚,“来,叫一嗓子给我听听。”
太监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可是却真不敢再大吼大叫了。
“早闭上嘴不就好了?”班婳走到容瑕身边坐下,两人同坐在一张又长又宽的椅子上,竟没有分高低。
容瑕见她额头鼻尖还带着汗,便用帕子替她擦了擦:”何必为这种玩意儿动手,仔细别脏了脚。”
“不识趣的狗东西,我难道还忍着他,”班婳喝了半盏茶,“你们谈,我坐坐就好,不打扰你们。”
坐在一旁的姚培吉从班婳开始踹太监以后,就一副老神在在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听到班婳说这句话后,他才起身对容瑕拱手道:“成安侯,老朽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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