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里走出两个容貌中等穿戴整齐的大奴婢,向李炳祖孙行礼。
李炳拒绝跟随白栋去大厅,道:“我带我孙女来,就是给白叔瞧病的,先不喝茶水,给白叔瞧病要紧。”
白栋求之不得,这就带着李炳三人进了刚才出来那间卧房。
宽敞的卧房里面桌子、窗台都置着雕刻兽头的青铜烛台,烛台上的白烛燃烧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
靠着墙壁摆放的红木大床上面侧躺着一个满脸皱纹头顶秃发低声呻吟很老的老头。
这个老头只有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脸上瘦的没有一两肉,睁着凹陷变形的眼睛,张大嘴巴费劲的呼吸,像是一条离了水将死的鱼。
白栋凑在老头耳边大声说了几句,见老头点头了,这就把被子慢慢的掀开。
只见老头的脖颈下面生着一个长一尺半宽一尺圆柱形似冬瓜的巨大肉瘤。
肉瘤外表的颜色跟老头的肤色接近,上面还生着几十根黑粗的毛,让人看了觉得可怕恶心。
老头骨瘦如柴,全身的肉仿佛都贴补在这个巨大肉瘤上面。
李炳事先听说了,可是亲眼所见,仍是惊呼道:“白叔的瘤子长得这么大了!”
白栋沉默的点头。
李炳痛声道:“二十几年前白叔的瘤子不过鸡蛋大小,顶多一两重,现在都有冬瓜大,二十几斤重。白叔这些年可真是遭大罪了。”
白栋老目闪有泪光。
李炳招手让李晶晶过来瞧看,满脸歉意的道:“白老哥,这都怪我,没有早带晶娘给白叔瞧病。”
白栋摇头道:“李老弟,这不怪你。我把我爹的病瞒住,直到今年才给你写信说此事。”
“我的晶娘专治疑难杂症,这几年经她的药院治好的绝症患者至少一千余人。”李炳在白栋非常震惊目光的注视下,愧疚道:“说来说去还是怪我没给你交这个底。”
白栋瞧着李晶晶面不改色,不像以前的大医师一见到肉瘤就大呼小叫,激动的道:“晶娘的医药术如此厉害。”
李晶晶面不改色看了几眼,便从药箱里取出灵蚕丝手套戴上,轻柔的去摸老头的肉瘤,发现肉瘤是良性只连着颈部,这可比恶性肉瘤连着颈部及大片胸口好治多了。
李炳替白栋开口问道:“晶娘,你说你曾爷爷的病还有没有得救?”
他说的是曾爷爷而不是白曾爷爷,一下子又拉近他与白栋的关系。
李晶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曾爷爷何时生的肉瘤?”
白栋心一点点往下沉,缓缓道:“我爹是二十七年前生的这个肉瘤。他被人下了毒,清了毒之后在床上躺着,不知怎地就长出了这个肉瘤。肉瘤紧挨着咽喉,不敢割了去。”
李晶晶继续给白老头诊脉检查,问道:“当时是给曾爷爷瞧病大医师不敢割,还是你们做晚辈的不敢让大医师割?”
白栋长叹一声,道:“给我爹瞧病的几十位大医师不敢割,我们做晚辈也不敢让我爹用命去冒险。”
李炳道:“换成任何人,也不敢冒这个险。”
白栋不等李晶晶发问,接着道:“十几年前我请了丁医神来给我爹瞧过,说是只有三成的把握,我与三个弟弟商议没有同意,丁医神开了药,令师药神亲自给制的,我爹吃了之后,肉瘤两年没有变化,可是再吃就没有药效,肉瘤不停的长,最近三年更是每个月都要大一圈。”
李晶晶刚才在来得路上听李炳说白栋性格内容不爱说话,现在关系到白老头的病,白栋的话多得很。
“我爹脖颈生着这么大的肉瘤,十年前就走不了远路,这几年更是哪也去不了,只能在床上躺着。”白栋说着忍不住有些哽咽。
李晶晶道:“您接着说。”
白栋侧脸忍住不让泪落下,道:“去年开始,一到晚上我爹就叫着说脖颈痛睡不着觉,白天痛感少些就补眠,如今昼夜颠倒,来瞧过的大医师都说他时日不多。”
李炳问道:“白叔今年可有九十岁?”
“我爹今年八十有七,再过三年就九十岁。”白栋泪水没忍住,道:“我与三个弟弟想给我爹过九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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