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一个激灵,突然眼前一黑,发现周围的东西突然都消失了,眼前朦胧中,老痒正在摇我。
原来是一个梦啊,我苦笑了一声,摸着自己的脖子坐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石滩上,边上是一个水潭,瀑布的轰鸣声还是非常的响亮,但是我却看不到瀑布的位置,石滩上点着篝火。老痒正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事。
我摆手说没事情,然后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里非常奇怪,自己怎么会做了一个这么奇怪的梦,难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老痒把水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四周,嘶哑着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
老痒说道:“这里是瀑布下的水潭边缘,那瀑布就在那里,你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摔昏过去了,老子死死拽着你你才没给瀑布底下的乱流卷到水下去,你可真得谢谢我,我现在吃奶的力气都没了。”
我骂了一声,尝试着站起来,发现自己并没什么大碍,困难地走了几步,环顾四周。篝火的光照开去,我们待的石滩不大,呈现一个月牙形,一边的黑色水潭面积巨大,洞顶无数像腿粗的钟乳垂入水面,形成各种形状的石柱子,而水塘的四周有几个溶洞,大如象穴,小如鼠道,一个个深不见底,有的在水位上,有的在下,地下河水从里面注入流出,是个典型的喀斯特溶洞地下湖。
我知道这种地理环境,一般是在第四季冰川时期形成,要经过万年的逐渐扩张贯通才达到眼前的规模,这些岩洞的历史已经远长过人类的历史了,没想到天门山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浅滩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搁浅的树枝和杂物,老痒已经拖上来晾干,那堆篝火就是用这些东西烧起来的。水潭寒气逼人,如果没有这一团篝火,恐怕我已经冻毙了。
我想起泰叔他们,问老痒道:“其他几个人情况怎么样了?”
老痒道:“那几个龟儿子恐怕没我们这么走运,下水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不知道有没有跳下来,我想要是他们跟我们一样,那不是给冲到其他地方去了,就是已经淹死了。”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装备全没了,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走,你看这里分支岔路很多,这种洞又是出名的复杂,像迷宫一样,走起来非常棘手。”
我数了一下,我能看到的水面以上可以行走的溶洞大概就有七八个,黑暗中的就更多了,就说道:“刚才听那个广东胖子说,要通过这一段溶洞区域,必须找到那条古时候先民用来引路的铁链,这段铁链给隐没在水下,一端在密道的尽头,那另一段应该是在这水潭子里,如果能摸到,就能顺着它进入古墓的腹地了。”
老痒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说到铁链子,我想起个事。你知道,从上面掉下来那一刹那我是清醒的,一下子给插进水里最起码有六七米,那水底下他妈的全是我们刚才在石道里看到的石头人俑,那时候一晃眼的工夫,我好像真看到有一条铁链子横在水里,不过我告诉你,这铁链子不是通到这些个溶洞里去的,而是直插到瀑布下面的乱流中去的。”
我听了一愣,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那通往古墓的入口,难道会是在这瀑布的后面,隐藏在急流之中?
我听着不远处瀑布的轰鸣,想起刚才我们坠落时候的情景,忽然心里灵光一闪,对老痒说道:“那就更没错了,而且要是我料想的不错,这座古墓也许不是修建在我们‘阳世’,而是隐藏在阴曹地府里……”
地狱!
老痒听我这么说,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被我森然的口气所感染,他低声问道:“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我摇头问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村里老刘头和我们说起的,古时候那清朝道士说的黄泉瀑布和山中阴兵万马奔腾的传说?”
老痒点头道:“当然记得,说是天门山内有一道黄泉瀑布,这条瀑布就是阴阳两界的通道,当时你不是说这是迷信吗?”
我说道:“不,现在看来这不是迷信,是我们领会错了前人的意思。你回忆一下,刚才那条我们坠落的瀑布,因为水下温泉的关系,瀑布的水流呈现一种奇异的黄色,如果我料想的不错,那就是所谓的‘黄泉’瀑布。”
老痒想了想,说道:“像是有点像,可是不可能啊,只有曾经进过山内、看到过这里的人,才能知道瀑布的事情,但是这里环境复杂,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说到这里,他自己都已经意识到什么,叫道:“我操,那传说中清朝的风水先生,难不成是我们的同行?”
我点头同意,表扬道:“总算还有点推理能力。”
老痒兴奋起来,说道:“那就说得通了,你想那大部分的阴兵传说,也是清朝年间流传起来,会不会就是从这几个风水先生这里故意散播出去的?”
我点头:“那是大有这个可能,不过我们现在不用去理这一层,你再来回忆,那传说中还有一个说法,就是‘黄泉瀑布是阴阳两界的通道’,你想铁链通到瀑布之后,那瀑布后面必然有通往古墓的通道,如此说来,那古墓不正是在阴曹地府里的吗?”
老痒脸色难看起来,说道:“不会吧,你可别吓我,那里面要真是阴曹地府,那我们进去不死定了?”
我骂了他一声,说道:“我靠,你还真信,你想那几个风水先生既然是我们的同行,他们说的话就不能这么值得去了解。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这可能是当时的一句暗语,意思是,这条瀑布就是古墓和现实世界之间的通道;第二,或者是他们在瀑布后面的溶洞里看到了什么景象,让他们以为,他们来到了阴曹地府之中。”
我顿了顿,又道:“如果是第二,那我们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里面恐怕有着什么恐怖的景象……”
老痒沉默下来,好久才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算了……”
我摇摇头,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不进去看看太可惜了,而且,这瀑布如此巨大磅礴,怎么可能爬得上去,四周的溶洞又是九死一生的地方,现在只有到达古墓,然后再找寻办法出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老痒说服不了我,只得听从我,我们一边休息,一边开始检查装备,看看还有多少东西剩下了。
武器方面,我们身上还有拍子撩和老痒从二麻子那里弄来的托加列夫手枪,火力应该不成问题。其他方面,我翻开从水底那尸体上带下来的背包,从包里找到一些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罐头食物、白酒、水壶、手套,还有大量写生用笔和油画颜料。
老痒觉得这些都没用,想把它们扔了,我告诉他,白酒应该能御寒,颜料可以沿途做一下记号,手套也是有用处的,我们身无长物,还是都留着好了。
整顿再三,我发现最头疼的是,我们没有照明的工具,老痒的手电已经彻底没电了,我的也不知道早掉哪里去了,如果要举着火把去游泳,那真的糟糕了。
老痒把手枪往前面拉了拉,看了看四周的黑暗,说道:“只有一个办法了,咱们把这些柴堆起来,把火烧大了,然后借着火光游过去,这样就算游不到,也能再对着火光游回来,你说怎么样。”
我想了想,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了,说道:“那行,咱们就先赌一把。”
我们脱下衣服,全部塞进包里,然后又用手套和木棍做了几个短火把,先放进背包的防水层里,然后燃起大火,暖了身体之后,跳进水里,开始顺着水声向瀑布游去。
水寒气逼人,游了几把我就觉得身上所有的热量一下子给吸走了,好在我最近有点发胖,不至于一下子就冻僵。
游了大概五分钟,水声逐渐变大,我和老痒停下来,一边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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