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家主死后,赵桥本应顺位继承。可权力的交接,历来都不是像过家家一样平和顺利。
特别像赵氏家族这样百年大树一般的家族,各类势力根系之庞大、权力触及本市各界之深,家主一死,就像唐僧身边没了孙悟空,唐僧肉这块香饽饽,引的各方势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谁都想过来分一块唐僧肉。
名为“顺位继承”,实际上,赵桥是在一众势力中杀出来,才成功登顶宝座的。这其中,倾家荡产那么多人,妻离子散那么多人,死的那么多人,赵桥要是没有脏过手,他徐世恒名字倒过来写。
特别是夺权势力和赵桥相当的那个私生子,最后简直消失的无声无息,赵氏家族直到现在,也没人敢提他的名字。
由于前任家主欠下的风流债过多,赵桥有很多同父异母的兄弟和他爸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加上旁系血亲也过来搅局,当时赵桥的拥护者并不多,处境不是很好。当时,势力能够和赵桥抗衡的,是一个和他同岁的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也是个人物,他妈只是个底层“卖肉”的,也不受宠,很早就死了,私生子根本没有任何根基,也不知道自己爹是赵氏家主。但私生子挺争气,长的也不赖,高大俊朗,有家主年轻时的影子,考上了名校,还阴差阳错进了赵氏集团,从底层的无名小卒坐起,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做到了高层职位。
而他自己,对这个赵氏集团最高领导者是自己亲爹一无所知。
后来,被集团里另有所谋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当时家主刚死,私生子被引入了夺权的局。不过私生子嗅觉灵敏,中途发现自己被人当枪使,当时他已经初具气象,按照他游刃有余深沉的手段,本来可以在中途全身而退,不蹚这趟浑水。
那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私生子一夜之间,头发全白,性情也大变,竟然不择手段地夺权上位,更是直言赵桥和他,只能活一个。手段之狠辣,决心之殊死,甚至不惜拼出性命,也要权力登顶。
按理说私生子自小生存的环境使然,他对权力运作并不熟悉,拥护他当主心骨其实赢面不大。可那时他却如有神助,布的几次局都干净利索,显现出一种利用权力的炉火纯青来,但他那时却还没赢得赵氏内部大势力的看好,这股子出色的有些邪乎的手笔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
集团里的一些老头渐渐对他夺权有了信心,站队了他,紧接着,陆续有赵氏里的势力附庸过来。
私生子借助自己的广交人脉,韬光养晦,形势大好,最后已经权势滔天到了能把他最大的对手赵桥随意处置的地步。又被赵桥找到一线生机的,活了下来,进行反扑。
就这样斗法斗了不知道多少次,刀光剑影,这场“顺位继承”竟然继承了三年。这三年赵氏集团内斗的厉害,就连外人在路上看见他们家的车都离远了点开,生怕被卷入这场可怕的漩涡中。
最后,尘埃落定时,权力这个无形的黑暗牢笼里,一进一出,只能出来一个人。
具体细节外人一概不知,只能看到结果:最后出来的,是赵桥。
另外那位私生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生死难料。
想到这里,徐世恒又不由得想起他打探到的另外一些陈年旧事。
按理来说也不算什么重要情报,徐世恒却一直心存疑惑。
十年前,赵桥那时的喜好和现在不太像。而现在,连他的家族亲属都说他变了。
赵桥二十多岁的时候,仗着自己是继承人的地位,情人众多,好赌好玩,吃喝嫖赌无所不作。
现在赵桥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性格也很沉默寡言,只有那即便是不外放也能感受得到的隐隐的控制欲和攫取利益的野心。
有的人为了讨好他,给他送美人送钱财送赛车,白给的,就纯送,纯讨他开心,他一概不收,兴致缺缺,淡漠的像个机器人。
也没什么朋友,只有在闲暇时,自己一个人常常去寺庙,盯着一棵祈福树看半天。有时候也会盯着手机,一动不动看半天。
现在的他,真正算得上“喜怒无常”。
徐世恒把玩着手中的雕像摆件,都站在赵桥的大门前了,心中还在思考着到底如何讨好赵桥比较迎合他的心意。
赵桥自己的私生活再怎么无趣,在工作中,也是生意人,更何况比起别人,他追逐利益的野心更重一些。或许他不喜欢白送的,要自己夺来的才有意思。
利益互换,这笔“隐秘的生意”要让给赵桥足够的利,达成书面协定,这是明面上的金山银山。
其次,迎合喜好方面,他发现赵桥常常去寺庙,或许是有这方面的信仰。
徐世恒思索着,一边被人引进了大门。
徐世恒脸上瞬间升起了笑容,对大厅里的赵桥寒暄道:“赵总,最近怎么样?我夫人前段时间去寺庙祈福,听她说在般若寺看见了您,可能您不认识她。她说您赞助了寺庙的修缮工作,跟我夸您乐善好施呢。此举可谓是慈悲济世,福利一方啊,造福了很多烧香拜佛的香客。”
赵桥此时正逆着光背对着徐世恒,于是徐世恒没有看见赵桥眼中一丝一闪而过的警惕和厌恶。
徐世恒很自来熟地自己坐在赵桥对面,将手中的雕像用双手恭恭敬敬摆在茶几的正中央,继续说:“不瞒您说,我夫人也信佛,经常去般若寺,一直让我布施一笔修缮费,只是我一直忙于工作,没顾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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