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就干完了那南瓜粥,铁蛋站了起来,对陈三河说:“班长,找几个人,跟咱去设陷阱吧,保不定今晚上就能有口肉吃了。”
陈三河一听,兴趣来了,索性叫来了全班人,拿着铁锹,跟着铁蛋出去了,反正今天下午不是他们班值班,用不着巡逻的。
走了大约两三里,铁蛋在一个乱草丛生的地方停了下来,招呼众人来挖坑。陈三河不解地问:“这东西管用吗?以前我们也挖了不少坑了,可那些东西神了,好象知道那里有陷阱似的,顶多抓到一两只倒霉蛋。”
“哈,班长,那是你们没有找对地方啊。狗儿山这地方,山高林密的,人迹罕至,这里的猎物肯定不少。可是蛇有蛇路,每一种猎物都有他们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性,只有找准了它们的弱点,想抓它们还不容易啊。”
十二个人,花了大约一个小时,才算是挖好了三个坑,辅好了草,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营地。这时候的八路军营地里,除了巡逻和放哨的外,其余的几乎都去睡午觉的,最起码,睡觉的时候,不会感到肚子饿吧,省了不少的体力了。
太阳开始往西落的时候,陈三河带着他的班,朝着中午挖坑的地方走去。没到地头,就听到了让他们高兴得半死的野猪的吼叫声。他们连忙加快了脚步,果然,在其中的一个坑里,他们发现了一只偌大的野猪,在坑里不停地叫着,拱着,拼了老命地想往上爬呢。
有几个战士拿了一根木头就想往下跳,却被铁蛋拦住了:“找死啊你们,受伤的野猪,可是山里面最最可怕的动物了,就连老虎啊狼啊,都不敢轻易地招惹它们的,你跳下去,它不咬死你才怪呢。”说完,他招呼众人,捡来了大石头,狠狠地往坑里的野猪的脑袋砸了过去。可惜不能用枪,要不然,一枪就解决了,省了多少的事情啊。
这野猪也真够厉害的,砸了十几分钟了,才渐渐地没有了声息了。铁蛋一看差不多了,这才跳下坑去,用绳索把野猪捆了起来,招呼坑上的人拉了出去。这野猪可真是大啊,起码有个两百多斤重吧,都老成精了,这要是搁在村子附近地区,那里会那么容易上当的。只是这狗儿山上的八路军很少用陷阱对付它,这才让它放松了警惕吧。
爬上坑后,铁蛋招呼众人,把中午挖的土弄了一些,倒入了坑里,把里面的血盖上,这陷阱还要再用呢,可不能让血腥味吓跑了其它的野猪。完事之后,这才高高兴兴地抬着野猪,朝着营地走了去。
到达营地的时候,整个连队都轰动了。八路军们,可是有一个月左右没有尝着肉味了吧,今个儿打牙祭了。连长乐得合不拢嘴,连声招呼炊事班赶快把野猪给收拾了,好吃个痛快呢。再这样南瓜粥地吃下去,打仗都没有力气了。炊事班的老王,在几个战士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把野猪杀了,斫成了小块,放进了南瓜粥里,瞧他那脸上,放着光呢,就连一向稳重的赵指导员,也兴奋得走来走去,不停地夸铁蛋呢,一排排长林金枝呢,更不用说了,一直就呆在炊事班那儿,闻着香气,要不是别人拦着,保不定他会把那野猪肉生吃了呢。
这野猪虽说个头挺大的,可是连骨头带肉,也就两百多斤,剥了皮,剔了骨头,能有个百多斤重的,就已经不错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每个战士,也分到了快一斤重的猪肉了。更重要的是,这么长时间,连个油腥味都没有闻到,这一回,那南瓜粥里,可是油花点点,浮在粥面上,看得可让人舒心了。连队里的盐倒是不少,上一次打据点抢劫来的,盐是百味之母啊,用得好了,那猪肉的味道就是香。一百多个战士,以最快的速度,一下子就把南瓜粥喝光了,然后才捞出了肉块,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啃着,生怕一不小心,把一些肉丁给掉地上了。
连长走到铁蛋的身边,擦了擦嘴角的油迹,笑着说:“小子,真他妈的有一套啊,弄来了四杆枪,还弄来了一只野猪了。以后,你就带一些人,多给咱弄猎物去,战士们得吃饱饭了,才有力气去揍小鬼子吧,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连长,别,咱到这儿来,是来打鬼子的,不是来打野猪的啊。”
“打野猪,也是为打鬼子做贡献啊。这样吧,你以后就不用巡逻了,也不用值勤了,时间多的是,也不耽误打鬼子的。”
“这倒是可以,不过,能不能给我一杆枪啊。”
“没门,靠几只野猪就想着捞到一杆枪,你想得美啊你,要真是这样,估计这狗儿山上的野猪全得被打光了啊。不过,等部队有武器了,咱倒是可以先考虑你的,放心吧。”
第五章
今天的狗儿山,是一个欢乐的世界。吃完了野猪肉之后,天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营地的中间,已经升起了几堆火堆。反正这地方是在狗儿山的深处,山高林密的,小鬼子也没办法发现。兴致勃勃的连长,开始跟战士们聊起了他的长征生涯,不过他的口才实在是不行,说得一点儿也没有吸引力。而且,连长是长征后期才加入的红军,仅仅参加过一个月的长征,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再说了,他说的那一些,很多老战士都会背了,有的还会指出连长话里面的纰漏:“连长,你上一次不是说了,你的班长长得还没有你高呢,现在怎么成了一个跟张飞一样的大汉了啊?”不过,等到指导员出场的时候,全连的精神都为之一振,就连刚才听得想睡觉的人都来了精神了,不为别的,指导员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万事通啊,有些战士甚至说了,估计指导员除了不知道怎么生孩子之外,其它的全都懂吧。今天指导员也来了兴趣了,他跟大伙儿聊起了岳飞,聊起了文天祥,还聊起了当前的局势。毕竟是上过大学的人,口才就是好,说得深入浅出,娓娓动听的,听得战士们都忘记了时间了,要不是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训练,保不定指导员就要聊个通宵了。
第二天一早,铁蛋被陈三河给喊醒了。刚醒的时候,铁蛋还赖在床上,嘴里不断地嘟囔着:“奶奶,让我多睡一会儿吧。”等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八路军那儿,而最亲的亲人已经远归天国的时候,铁蛋差点儿就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了。他坐在辅着干草的所谓的床上,愣了老半天,直到陈三河不耐烦地轻轻地踢了他一脚,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站了起来。
清晨的狗儿山,真是漂亮啊,一阵阵的浓雾从森林里涌了出来,使得狗儿山更显得神秘莫测。在浓雾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了阵阵的喊杀声。陈三河的一排三班,连铁蛋在内一共十二个人,除了铁蛋,一个个已经按照手中拿着的家伙排好了队,加入了训练。看到铁蛋终于起床了,陈三河盯了他一眼:“小子,你他妈的以为这是在家里啊,这是在部队,按时起床,参加训练,这可是纪律啊。你迟到了三分钟了,连长要是知道了,你非得挨整不可。看在你是刚来的份上,我今天就不上报给连长了,明天要再是这样,我就关你禁闭。”
“班长,咱是刚来的,不懂规矩,你大人有大量,就担待着点儿吧。你也知道,咱岁数小,老犯困,一直睡不够啊。”铁蛋可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刚才差点儿流泪了,丢人啊,在八路军里,生生死死的见得多了,人家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要是知道自己想哭,还不背地里把自己当软蛋了,咱可是货真价实的铁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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