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留拉把脸扭向一旁,不愿再看这个大煞风景的场面。
他不等队伍过完,就向轿车走去。步兵总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将军阁下,不留下用膳吗?”“不了!”佩特留拉气冲冲地说。
谢廖沙、瓦莉亚、克利姆卡也杂在教堂高大围墙后面的人群里看热闹。
谢廖沙两手紧紧抓住栏杆,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盯着下面的队伍。
“咱们走吧,瓦莉亚,人家散场收摊了。”他用挑衅的语气提高了嗓门喊,故意让所有的人都听到。说完,就跳下了栏杆,人们吃惊地转过脸来望着他。
但是,他谁也不理睬,径直向围墙门口走去。姐姐瓦莉亚和克利姆卡跟在他的后边。
切尔尼亚克上校和哥萨克大尉在警备司令部门前跳下马,把马交给勤务兵,急忙走进了警卫室。
切尔尼亚克厉声问一个勤务兵:“司令在哪儿?”“不知道。”那个小兵慢条斯理地回答。“他出去了。”切尔尼亚克看了看这间又脏又乱的警卫室。所有的床铺都是乱糟糟的,司令部的几个哥萨克横躺竖卧,满不在乎地倒在床铺上,就连长官进来了也没有想到要站起来。
“怎么搞的,简直是个猪圈!”切尔尼亚克吼叫起来。“你们怎么像一群猪崽子一样躺在这儿?”他朝那些仍然躺着不动的人咆哮。
有个哥萨克坐了起来,打了一个饱嗝,对他毫不客气地喊道:“你嚷嚷什么?我们有我们的长官,用不着你来大喊大叫!”“你说什么?”切尔尼亚克一下子跳到他跟前。“畜生,你这是跟谁讲话?我是切尔尼亚克上校!狗娘养的,你没听说过?马上都给我爬起来!不然,我就用通条挨个抽你们!”怒气冲冲的上校在屋子里跑来跑去。“马上把脏东西打扫干净!
把床铺整理好!把你们的狗脸也收拾出个人样来!看看你们像什么东西!不是哥萨克,简直是一帮土匪!“上校发起脾气来就不得了。他发疯似的一脚踢翻了路中间的脏水桶。
哥萨克大尉也不甘落后。他不住嘴地臭骂卫兵,挥舞着马鞭子,把那些懒鬼赶下了床。
“大头目正在检阅,说不定到这儿来。你们动作快点!”那些哥萨克一见事态严重,弄不好真会挨一顿抽,而且他们全都知道切尔尼亚克的厉害。于是就都像火烧屁股似的忙碌起来。
他们干得很卖劲。
“还得去看看犯人。”大尉提议说。“谁知道他们都关了些什么人?要是大头目到这儿来,就糟糕了。”切尔尼亚克问卫兵:“钥匙在哪儿?马上把门打开!”警卫队长慌忙跑过来,开了锁。
“你们司令到底上哪儿去了?谁有那么多工夫等他!马上把他找来!”切尔尼亚克发着命令。“警卫队全体到院子里集合,整好队!……为什么步枪不上刺刀?”“我们是昨天才换班的。”警卫队长解释说。
然后,他就跑出去找警备司令。
大尉一脚踢开了小仓库的门。有几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其余的人仍旧躺着不动。
“把门全敞开!”切尔尼亚克命令说。“屋子里太暗了。”他仔细端详着每个犯人的脸。
“你是为什么坐牢的?”他厉声问坐在板床上的老头。
老头欠起身子,提了提裤子。他被这厉声的喊叫吓得有点结巴,含糊不清地回答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把我抓进来,我就坐了牢。我家院子里一匹马丢了,可那能怪我吗?”“什么人的马?”哥萨克大尉打断他,问。
“官家的呗!住在我家的老总把马换酒喝了,反过来赖到我头上。”切尔尼亚克把老头从头到脚迅速打量了一下,不耐烦地耸了耸肩膀。
“收拾起你的破烂,赶快给我滚蛋!”他喊完之后,转身去问那个酿私酒的老太婆。
老头一下子还不敢相信会把他放了,他眨着那双半瞎的眼睛问大尉:“那么,许可我走啦?”大尉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赶快滚蛋,越快越好。
老头慌忙从床上解下口袋,侧着身子跑出门去。
“你是为什么坐牢的?”切尔尼亚克已经在盘问老太婆了。
老太婆赶紧吞下嘴里的肉包子,忙不迭地说:“长官大人,我给关起来可实在是冤枉!我是个寡妇,他们喝了我造的酒,随后就把我关了起来。”“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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