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母后问他,这些年可有真心对待过她,那个男人回答没有,但该有的荣宠他都给了,也算对得起柳家了。
母后又问他,为何现在把真相说出来,那个男人回答,因为他不想继续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十二年的时间够长了。
母后最后问了他一句,自己的病是否和他有关,你猜他怎么说?……呵呵,我当时躲在床后,看见他指着房里摆的一盆花说:这盆花你不是很喜欢吗?它叫龙雀花,花美味香,是难得的花中珍品,可鲜少有人知道,龙雀花的花香和一种药的药性相冲,时间久了还会产生毒性……
也就是说,我母后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想想一国之君要人死,竟然还需要动用如此阴险的手段,当真可笑!
当时,如果不是韩森拉着我,我一定会冲出去的,那时候的我与母后一样愚蠢,听到这些话简直和听天书一样。
也还好韩森拉住了我,否则我现在估计也已经是一抷黄土了,呵呵……”滕誉抬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乌沉沉的天空,他怕一眨眼,会有眼泪掉下来。
虽然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再流过泪了。
“我母后是不是很蠢?”他苦笑着问。
殷旭想了想,公正地评判:“柳皇后只是单纯,一颗真心换假意,加上有心算无心,确实很难防备。”
当然,有句话他没说,主要还是云氏太聪明了,又能忍,这样的女人比男人更难对付。
“何止是难防备,那二人不愧是蛇鼠一窝,都惯会做表面功夫,最是阴险不过了。”
殷旭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其实你也不差的。”论起表里不一来,这位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嗯?你说什么?”滕誉凑到他面前,冷着脸说:“有种你再说一遍!本殿一定会让你领教领教什么才是真正的阴险!”
两人脸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喷在对方的脸上,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温暖。
………
殷旭:“可怜的柳皇后,当一个英俊多情的高富帅想要勾搭一个涉世未深的闺阁千金时,成功的机会没有十成也有九成,防不胜防啊。”
滕誉:“你该换称呼了。”
殷旭:“嗯?”
滕誉:“我母后难道不是你母后?”
殷旭:“……”让一个一千岁的老头叫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母后,真的没问题吗?Σ(°△°|||)︴
☆、044 魅力不足
滕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荒郊野外,受着冻把这些封存已久的往事告诉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
他只知道,藏在心底的这些话说出去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这些年他压抑着仇恨,压抑着愤怒,人都快变疯魔了。
而殷旭闻着他身上那厚重的阳气的味道,感觉也出奇的好,甚至忘了拉开两人的距离。
“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了,随我一起回京如何?”滕誉低沉醇厚的声音在殷旭耳边响起。
“好啊。”殷旭下意识地回答,盯着滕誉近在眼前的俊脸,眼神深邃,“过了年我就十四了。”
十四岁,在大梁就已经算个小大人了。
“是啊,一般人家的孩子十四岁都成亲了,到时候可要本殿给七少介绍几门好亲?”
“有多好?”
“至少家世人品相貌要配得上你才行。”滕誉开始在脑海里过滤京都那些高门贵女,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哪个适合殷旭的。
他到这个年纪还没娶妻一方面是不想被塞个奸细进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找到想要娶的对象。
那些从小娇养的闺阁千金们,要么是被保护太好不通世故,要么就被后宅争斗的戏码灌输得心机深沉。
滕誉向来认为,女人要聪慧,却不能善于攻讦,要善良,却不能单纯的像白纸,最重要的还不能有个跟云家沾亲带故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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