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呢?谁来定论他们的对错?
风刮过耳际,刺痛;阳光普照众生,刺痛;胸腔里积郁不去的恨,刺痛。
终于追上阿戊,雁洄拽停他,抬臂压向他胸膛,将他欺到路边墙石上。
绿灯亮起,黑色轿车左转离开。
雁洄喘着气,双手揿在阿戊肩颈,胸口涨到要炸裂,她双目充血地看着他,“如果你只是囿于过去,而无法认清自己的存在,那你现在就给我滚!给我消失!”
阿戊也看着雁洄,在他阴沉的目光里,他不知他紫色的筋络已散至耳下,他此刻的笑容,颓靡似妖。
“这不是你想要我去做的吗?”
第25章
从见到阿戊,雁洄只是单纯觉得,这是个麻烦。
后来生出些同类的怜悯,但不多,仍旧想要弃置他。
再知他可说话,可如常行动,可暴露在光下,可皮肉再生,可长时闭息,可替代白鳝,可利用他潜鬼喊谷……
那费点心思,留下他,何尝不可呢?
他有秘密,雁洄一直清楚,因为他不看你的时候,他的眼睛是沉重的,驮着许多罪孽。
雁洄不想深究,不想卷入他人的因果里,她有自己的路要走,要走到死。
只要他不妨碍。
可当阿戊再次说出:你问,我就说。
这句话时,心会被触动,会有一丝微弱的罪恶感,但又顷刻被泯灭。
这世间孰真孰假,不是么?
但假若能装一世,那便是真。
可惜,情绪和情感这类东西,伪装不久。
阿戊对于薄荷香袋,有着雁洄难以理解的执着,这好满足,予他就是。
再到他偷入居室,翻看旧资料,还找出藏得隐匿的照片;到他因顾建浩失去平稳,只为那只金表;到他开始独自行动,寻得尤望云,再次失稳;到他潜鬼喊谷的熟悉;到他只见到顾建浩车牌,便不管不顾,失去控制。
“还盘王愿,驱离旱祸,降落雨泽……山泉源源,米粟又满仓,红绸点了长灯,长者们捧酒唱祝歌,孩子啊笑啊笑地敲铜鼓……嘣!嘣!地动山晃呀,没了,就都没了……”
雁洄还记得尤望云的遗言,她的执念,答案就在那张摄于1914年的黑白照里。
那只金表,那背景里喜庆的灯笼绸布,那岩壁裂缝蚀成的溶洞,曾蓄着满仓米粟。她的故人阿戊,对鬼喊谷潭底的熟知,以及跪在蒙氏墓前的庄肃。
羊皮册线订本、书信里还未提及的,阿巴缄口不言的,被雁洄找到了。
鬼喊谷的前身是一个村寨。
至于村寨为什么会变水潭,为什么会成为雁沅的夙念,为什么要让她的亲人葬身于此。
答案久远,雁洄遍寻不得。
“这不是你要我去做的吗?”
“这不是你要我去做的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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