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洄独自将能处理的伤口处理了,奇怪高访一副见鬼的表情,她走近。
“雁洄!”阿戊的声音蓦地出现,他背着手,好像拿着什么。
“别看。”阿戊摇头。
倒是更好奇了,雁洄走到黑影面前,淡声道:“抬头。”
“啊!”黑影摇头晃脑,张大嘴做夸张的表情,企图在一张正常人的脸上,看到嫌恶。
见过工艺拙劣的人皮面具吗?皮肤胶质般鼓包起伏,充满橘皮一样的毛孔,五官蹂挤一起,将该有的轮廓消融,只留下能辨别五窍的洞。而眼前的这张脸,亦是如此。
比这更瘆人的腐尸,雁洄都见过。犹记得是在吞榜村附近的一处石峰,阿巴要在一个深溶井钓尸,因为地面与水位相差甚大,且洞腔内的钟乳石幔性脆,进入溶井时难以落脚。阿巴不得其法,耽误了两天,终于钩上时,尸体早被底下的鱼啃得七七八八了,一路拖上来,头骨哐当,肠脏散了一道。
没在雁洄脸上得到预期的效果,黑脸也不失望,嘿嘿地笑。
雁洄说:“顶着这副面目,很孤独吧。”
黑影瞬间敛了笑,呜呜地喊,眼睛湿润。
“来善是你什么人?”听到这个名字,他猛地瞪圆眼睛,呜呜地摇头。
很伤心的样子,明显是相识的。
“你的东西掉了。”阿戊展开一条红白相接的布料,拿近黑影面前。
黑影再次变得安静,矢口否认,“不是我。”
阿戊说:“我在一个窝棚寻到的。就在溶井背面石壁一处非常隐蔽的台地。”
黑影警惕地看着阿戊,改口:“是我的。”
“还有这个。”阿戊又拿出一个白面具,上面染了彩色的汁液。
甫一看到面具,高访抑不住激动,“长身彩脸!装神弄鬼,还敢说不是你!”
黑影也承认面具是自己的,但是坚持否认:“你们没有证、明我杀人,不能带我走。”
他讲话语序不熟稔,或许久居深山,语言能力退化,但该有的应变能力是一点不含糊。雁洄观察了一会,发觉他情绪极其不稳定,在这之下,还能理智思考吗?
也可能,有人教过他,也可能他不止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应变能力实则是肌肉记忆。思及此,雁洄感到需抽丝剥茧般的复杂。
没证明?好说啊,高访在行得很,“就我背上这一刀,我可以告你蓄意谋害,先进局子蹲吧你!”
“我没有,我就、是防身。”
“诶~”高访说,“我们仨都是证人,你有证人吗?”
“你你!”黑影百口莫辩,急得张口嗷嗷地吼。
这一行大家都累了,总算有收获,高访说:“先回去吧,回去再审。”
雁洄本意再探溶井,但身上伤口因天气炎热,刺痛难忍,便就作罢。她跟阿戊说:“走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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