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了?我看门廊还挂着未风干的牛蹄。”
“老阿婆一周前才去世,有个儿子,办完丧事就出门打工了。”
“那你家中近期有来人吗?”
“没有没有,老伴和儿子新妇都在县里打工,年节回来。”
“哦。”雁洄在思索还能用什么理由问,这时起了大风。
看着要下雨了,霞婶嘟囔:“得把来善家的窗子关关……”
说着,麻利地把吊楼底下柴垛堆进去点。
雁洄看阿戊一眼,阿戊立马领会,去帮忙搬。
男人力气足,长臂几下一拢,就给拾整好。
霞婶的眉眼增了几分和善,跟阿戊道谢。
雁洄笑容无害,“阿婶,我住镇上,很少见这种吊楼,可以去看看吗?”
霞婶犹豫了会,反正都要进去关窗,于是点头,“如果你们不觉忌讳的话,那就跟我来。”
“生老病死,没什么好忌讳的。”
霞婶边踩上木梯,边说:“大姑娘,你不懂麻风病的厉害哩。”
“麻风病?”
“嗯,这家前头还有个大儿子,二十二年前生麻风被大队拉走隔离,就没再回来了。”
雁洄说:“那么久了,病毒早消失了吧。”
移了牛蹄的位置,霞婶开了门锁,推门就见一架老式织布机,木梭半插在密密的麻线上。
看得出来老人走得匆忙,因为机子还匝着半截红白相间的布。
“阿婆生前织布的手艺好,花纹也精巧,十里八寨也找不到同样的。自从家里有个生麻风的儿子,就没人敢买她的布,她只能低价卖给倒货的人。唉,人言可怖啊!”
门开着,风灌进吊楼,呜咽似的响。
听着这声,霞婶心里惴惴,“大姑娘,你们看完了吧,我要把门锁了。”
“哦,好的。”雁洄走到门口,阿戊站织布机前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戊,走了。”
“……嗯。”
着急关完所有的窗,霞婶的脚步踏在木楼,咚咚咚地急促。
天又暗些,风中有了潮湿的味道。
霞婶远离吊楼后,心惊地回望,后悔道:“早知道不接来善的钥匙,怪渗人的……”
雁洄安抚她,“只是下雨啊。”
霞婶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神秘地说:“阿婆死前的那几天晚上,我就在她窗前见到黑影在晃,我吓得不敢看,可还是被黑影转过来的脸惊到了!那脸哟,没有五官,惨白惨白的!那晚,山上麂子叫得可怕,我就想这是不是老一辈人常说的:命到时候了,下面索魂来啦!”
雁洄听罢,作状抱住阿戊手臂,害怕的样子。
阿戊眨眨眼,直愣愣地杵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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