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完,顿觉手臂上的力气骤然松懈。
“我真傻……竟然着了岳不群的道,不自量力的跑来……如今倒好,死前……还能做件好事,也就…不枉此生了。”
“莫要再说话了,你伤的很重!”
“我…自知是活不了了……”说着,莫彦绍从怀中摸出一沓被他自己的血染得鲜红的信笺,强撑了一口气道:“我的大师兄云中鹤,背叛师门,与岳不群勾结,害死我的师傅,这些信笺便是证据……”
“我暗中查下去,岳不群做上五岳剑派掌门之后,就已经对我师傅起了杀念,因为师傅反对他成武林之盟,长青子前辈亦是如此,岳不群便伺机暗杀了他们,还嫁祸栽赃与他人……洛阳断崖围杀东方不败,全是他一手谋划的。”
“……从那之后,我不敢轻举妄动,想起师傅生前与方鉴大师交情甚好,便去信给方鉴大师寻助,求他为师傅主持公道。”
“我原想……将岳不群做过的丑事公诸于世,可他……我没想过方鉴大师会因我丧命,方鉴大师若不是接到我的书信,便不会来洛阳,更不会遭到岳不群的毒手,我以为我做得很好,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岳不群,却不想害了方鉴大师一条性命,咳咳……”莫彦绍忽然剧咳不止,呕出一口鲜血。
“青竹小师傅所说的恩公,便是你吧!”乔清远沉吟道。
莫彦绍咳了良久,才继续道:“是我,那日…我得知方鉴大师已经到了…到了洛阳,便去寻他,不料……被大师兄绊住,因此赴约晚了,等我赶到时,岳不群已经得手,是我救了青竹小师傅,将岳不群引开……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岳不群,一直到武林大会时,林平之搅局,说岳不群盗取了辟邪剑法,我以身犯险劫走了林平之,因此也知道岳不群练得是辟邪剑谱上的武功,我这才知道,那日下毒手的人是他!”
“……他们怀疑到我是早晚的事,我知道我是逃不过的,只是我若是就这么白白死了,那这世上便再无人知道真相,那日我在洛阳遇到你……我认得你手上戴的佛珠,我便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帮到我,所以我暗中一直留意你们,没想到你身边的人竟会是东方不败,他很厉害,岳不群不是他的对手,若能让他们相斗,岳不群必死无疑……”
乔清远心中惊讶不已,想不到这莫彦绍竟也是心机城府如此深的人,他和东方两人,倒成了他手中的棋子。又一想,那日在客栈中向他出手的也是此人吧,想必他也是在那时辨出了东方,而这能否算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做得这些全部都是逼不得已,是我胆小怕死,害怕惨死他手,才会纵使岳不群的势力越来越大,我不甘心……所以我再三寻找机会接近你,引你找出岳不群杀死方鉴大师的真相,迫使岳不群自露马脚,谁知……我还是没能斗得过那个老狐狸……”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将石壁上的武功给其他门派的人看,不过是用来铲除异己的手段罢了,甚至故意以青竹小师傅引我出来,再对我痛下杀手,他坏事做尽,我也不能遂他的心意,在他发现我之前,我便毁了他暗中埋下的机关……让他成不了事!”
“也是你故意将他引来,意图让东方发现一并除了他吧……”乔清远补充道,忽然觉得心底一阵寒意,费尽心思,机关算尽,也不过是这样同归于尽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还得再写一章,欠债太多,泪眼滔滔……滚下去接着码字嘤嘤
☆、肆陆章
莫彦绍伤重不治。
乔清远眼睁睁看着莫彦绍断了气,到死,他也未能合上双目,连他自己都甚觉不甘心的吧,可惜一条命就这样白白的没了,乔清远一声素叹,伸手替他掩上了睁着的双眼。
身后忽然一阵极为不时宜的轻笑。
乔清远回身去看,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个人,青衣缓带,神色自若,唯一不同的,他的脸色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正缓步向自己走来。
乔清远神色大变,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你……”
“华山到底是老夫的地界,如何?到底是谁更胜一筹?”岳不群不禁满是得意。
“他全都告诉你了?碍手碍脚的家伙,知道太多未尝是件好事,休要怪老夫痛下杀手了!”寒光乍现,岳不群手上多了数枚银针,正对着乔清远,一步步逼近他。
“果然是你,岳掌门真是深藏不露。”乔清远慢慢后退着,心中暗叫不妙,这老贼居然故意将东方引开。
“把信给我!”岳不群沉声道,一步步的迫近,忽然停下,踢了踢脚边莫彦绍的尸首,威胁道:“跟我作对的,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乔清远忽地笑了,冲着岳不群身后道:“东方,你来了!”
岳不群果然中计,转过身一看,身后哪有什么人,就是这样的空档,乔清远趁机跃下陡坡,拼命往前跑去。
只要争取到时间,东方他一定能赶回来。
岳不群望着他隐进林中的身影,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手中折扇一合,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逃!”
如果可以,乔清远绝不会选择成为拖累东方不败的包袱,他在林中艰难狂奔,但实力实在悬殊,始终没能摆脱身后紧跟着的岳不群。
乔清远只觉得胸腔右侧的地方快要炸开,忽地眼前一闪,岳不群那厮已经挡在了自己身前。
“前面没路了,你还要往哪儿逃?”
乔清远十分惶急,对方伸手一点,周身穴道便被封住,他动弹不得,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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