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茹气得发抖的身躯慢慢停止,她虽然不敢完全相信凌啸的辩解,但是凌啸的真诚她也感受出来了,何况凌啸的建议的确很正确,放着自己的亲王大伯不求,难道去求外人?她慢慢平静下来,也许是刚才挖苦讥讽得太过,一时转不过脸面来。平日娇纵惯了的她,突地扭头就走,到了院门,又停下身形,问道,“这小丫头,你要了做什么?通房丫头吗?”
“我只是不愿她被嬷嬷们打死在宫中,仅此而已。”
雅茹突然转身回走到凌啸的榻前,明眸不眨地盯着凌啸,“如果我帮你把这丫头要出来,你可否愿意到皇上那里,去求他收回一项成命?”
凌啸不解,皇帝的话是君无戏言,岂是好收回的?“什么成命?”
雅茹眼里满是伤悲,“昨日皇上召见我阿玛,说为了抚慰喀尔喀蒙古,决定将我姐姐封为和硕公主,下嫁郡王敦布多尔济。”
“兰芩?!”凌啸大惊失色,脑海里飘过那个温婉美貌的郡君弟子。她曾偷偷把证籍文书交给自己,她曾拜自己为师,希望自己能教她唱歌,她曾在德隆多去世时,对自己开导和赠银。不多的场景翻开,却很是清晰历历。
想不到康熙要把她远嫁到万里之遥的蒙古草原上去,从此伴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遵循一个陌生的风俗,等待一种陌生命运,也许还将在大漠孤烟里,一袭长裙抚着马头琴,经年累月地面对落日长河,苦苦思恋着熟悉的家园,直到这熟悉也变为陌生。
凌啸低头未曾言语,直到雅茹等了一刻钟后,甩下一句“忘恩负义”后愤愤离去,他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心里始终在想着一句词,“依旧玉壶冰莲发”。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国家利益的大小之我,自己应该怎么做,又能做什么?
他只是知道,兰芩绝对不是王昭君。
“你说,要朕放弃和亲,改用中央补助来笼络他们?钱呢?!”
“国家名器勋爵竟朝授夕辞,在你眼里竟是儿戏?”
“朕这么做是为了国泰民安,尔认为错了?”
“朕现在不想见汝,给朕滚!”
乾清宫里康熙的咆哮很低沉,但在宫里宫外的人耳中,不下于雷暴轰隆。
“磕破头都没用!朕现在开始数数,数一下,就降你一级,罚银万两!”
“一!”
“咚!”
“二!”
“咚!”
“三!”
“咚”
……
……
……
“十三!……你这混账东西,再恃宠放刁,马上就要不入流了。”
“咚!”
“十四!有种!给朕滚,滚回府里当你的闲散侯爵去吧!三年之内,不能交还国库十四万两银子,这乾清宫正副总管一职就非你两兄弟莫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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