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我那兄弟在哪里?”一个少年人在声后地冲进屋里。
好一个威猛的年轻汉子!这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冲进房里后就定睛看着凌啸了,凌啸哈哈笑道:“豪成哥哥,小弟有礼了!”说完,起身一个千儿扎了下去。豪成一把扶起凌啸,道:“自家兄弟,何必拘礼呢!来来来,我们坐下聊!”凌啸很是喜欢他这种个性,马上笑嘻嘻地落座。
“豪成,如今你叔叔格尔楞已经去世了,我也是年迈体衰,日子不多了。我们楚尔丹家就剩下就剩下你和凌啸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啊!他从小跟你叔叔东躲西藏,饥饱无定,吃了不少苦。你要是没有照看好他,哪天我死了,可没脸去见你叔叔啊,那我可是死不瞑目啊!”
豪成是个十分灵醒的人,听到德隆多这么说,马上拉着凌啸的手,对德隆多说道:“阿玛!看您说的,您身体还康健着呢,活个几十年是没问题的,我和弟弟还指望着阿玛您给我们带孙子呢!再说了,弟弟和我都是一根所出,同气连枝,自家亲兄弟,肉连着血,血连着心啦!一句话吧,有我吃干的,绝不叫兄弟喝稀的!”
说老实话,凌啸二十六的人了,对喊一个刚刚满弱冠之年的小伙子做哥哥,心里还是郁闷的。谁教格尔楞出军打仗之时,豪成已经在他母亲的肚子里扎根了呢!幸好,;凌啸来自现代,生活条件超出清朝人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貌相年轻,相形之下,古人早熟,一消一涨之下,倒也不怕穿帮。
豪成把他老爹哄的很是欣慰,两人看到德隆多还是十分悲伤,于是一起把老人家劝进房间里休息去了。豪成和老陈把凌啸安顿在西厢房中,一应生活用具都细细安排妥当之后,两人在凌啸房中聊起了天。说完迁葬安排的事,豪成一拍大腿道:“不错!那明珠是出名的难缠,求他办事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倒是那裕亲王府中,我宗学里还有同窗认识他们管事的。这种小事,应该花个百把两银子可以办好。”凌啸一听可以办好自己的入籍事宜,十分高兴。百把两银子,他现在虽然没有,可是他还有几张人民币啊,应该卖个几百两银子不是难事吧!
凌啸听到豪成提起宗学,好奇地问道:“哥哥这么大年纪还在上学吗?”那豪成老脸一红,道:“我现在是没差事做,在宗学里混,可以结识我纳兰族里的一些大家少年,说不定将来可以看在同窗友谊上帮我一把。不过年纪大没问题吧,那些汉人还有白头发的在读书呢!”
凌啸一想也是,科举制度下,的确有很多白头童生呢!“请哥哥原谅。我现在很佩服哥哥的策略用心,哥哥如此也是为家中着想啊!”
豪成看到凌啸的认同,好感大生,立即道:“弟弟,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儿个哥哥先带你去京城各处溜溜!京城繁华的很咧!一定要带你去见识一下。”话音未落,便听见院门口“砰”地一声大响,门口传来了一个破锣般的吼声。
“豪成你这狗屎一样的贱杂种!是有卵子的,出来再来和老子打上一架!”
第九章 康熙三十四年的第一场架
凌啸和豪成一起来到院里,只见院门已经被踢倒在地上,院口台阶上立着三个粗壮的年轻汉子,后面院口还躲着一个畏首畏尾的人,看起来却是年幼一些,脸上青一块,紫一道的。为首一个身穿坎肩马甲的络腮汉子满脸凶相,正指着老陈说道:“老家伙!快点滚进去把豪成这贱杂种叫出来。”
老陈见到豪成两人出来,马上扑向那络腮汉子,死死地抱着他,对豪成他们喊着:“快走啊!少爷,他们人多,快点跑啊!他们不敢把我们老家伙怎么样地!快跑啊!”络腮汉子也不动手,只是看着豪成,狠狠地说道:“豪成,你今儿个给图山当狗腿儿,把老子弟弟打得这么惨,我格雅鲁也是在天桥街上混的,就是来给塔鞑来找场子的。你小子如果没有卵袋儿想走,也行!”
豪成微微一笑,对老陈温言道,“陈伯!您老先进去,我惹的事情,还需要我自己来落定,不然怎么做个汉子!格雅鲁!你待怎地?”凌啸第二次听到格雅鲁的名字,哈哈地笑了出来。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名字前面加个“八”字,就成了日本人的国骂了,还真应了格雅鲁那怒气冲冲八格亚鲁的样子。
那格雅鲁瞪着凌啸还没说话,他身后却窜出那个尖嘴猴腮却头青脸肿的年轻人,“你个狗日的兔儿,等我哥哥收拾了豪成,老子几鸡巴操死你!”
原来塔鞑看到凌啸长得肌肤白皙,面貌俊秀,以为是豪成的娈童,就有恃无恐地骂开了。凌啸他因为长得白,最反感别人骂他小白脸,以前读书之时,为此很打了几次架,每次都打得奔残忍,就是要证明自己不是小白脸而已。如今这塔鞑居然骂他是娈童,比那小白脸不知道下贱了多少倍,那个气啊,在心里一炸,跃身就是一记散打里的正踹,正中那塔鞑的胸口,一声闷响,那塔鞑的身子飞出三四米,直往院外跌去。
格雅鲁因为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一个书生模样的小子,说干就干,正自发愣。凌啸却知道今日个终究要打起来,也不管豪成有什么打算,拼了,骂哥哥没卵子,骂老子是用屁股混饭吃的人,那还得了,干这帮狗日的。
乘他愣,打他笨!
凌啸那只踹脚一落地,扭身就是反手一记摆拳,扎扎实实地打在格雅鲁的脸上。打过架的朋友都知道,人脸上的血液比身上多,所以拳打在脸上的声音要比打在身上清脆的多。无法形容的声响之后,格雅鲁的头被凌啸的拳打得突然一仰。凌啸一记偷袭得手,哪里肯放过这天赐良机,双腿一曲,弹起就是一个跆拳道的高侧踢,直接踢在那格雅鲁的腮帮子上。连挨了两记的格雅鲁也是粗壮强悍之极,居然没倒下,只是头上连挨了两下,脸上鲜血长流,头脑里也金星直冒,来不及反应啊。
如果说凌啸是冲动型的话,那豪成就是典型的无耻型了,他充分发挥了群架的战略精髓――瞄准一个往死里打!他理都不理刚刚反应过来的另外两个汉子,扎马就是一招黑虎掏心,打得那格雅鲁闷哼一声,仰面倒在地上。然后两个人疯狂地对着倒地的一阵暴踩狂踢,格雅鲁在地上不停嚎叫,更是激发了两兄弟的凶性,如果不是怕把一旁的老陈吓着,恐怕两人会把动作表演得和周星驰吴孟达暴扁方塘镜一般。 另外两个汉子用十分好看的姿势冲到面前,却怏怏的住了手,他们只是跟着格雅鲁在天桥一带瞎混的喽啰,老大都被人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自己难道比老大还厉害吗?
其实他们两个混混还是冤枉了他们老大,格雅鲁不是没还手,只是方式乃是源自唐门――——用毒!本来凌啸两个准备打到格雅鲁求饶为止的,却不约而同的飞退一步,掩鼻而立。两混混不由得精神一振,老大就是老大,后发制人,躺在地上还能进行有杀伤力的反击,看来可以进行防守反击了。不过在清朝极为环保的空气中,一丝臭气涌入了两混混的鼻子中,他们很快意识到,老大被打得屎都流出来了。
“滚!告诉你们老大,最好别让我看到!老子见一次打一次!”豪成霸气十足地说道,当然是对背着格雅鲁两兄弟的混混的背影说的!那格雅鲁兄弟畏惧他们的眼光,让豪成很有成就感。
“跪下!两个混帐东西!”
声音并不大,对正想惺惺相惜的凌啸两人却不啻一声炸雷!
凌啸跪在地上听着德隆多的训斥,心中也是后悔不已,自己本来是要低调行事的,在这陌生的古代慢慢摸索一番,然后再徐图发展,没想到进京的第一天就惹事了。虽然说今天的事情凌啸自认为不是自己不对,也不怕那混混们再生事,可是自己还是太冲动了,这样的性子搞不好会吃亏的。可是话又说回来,那令狐冲也说过,酒也不能喝,女人也不能想,被人欺负到头上,连架也不能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边点头表示接受大伯的教诲,一边在心里暗暗说道《少林寺》的台词:“忍!忍到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等到晚饭过后,当豪成提出要和凌啸抵足而眠的时候,凌啸的心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这小哥哥不会真的好这口吧,强自压下身上的鸡皮疙瘩,凌啸找了个很堂皇的理由,“我喜欢打鼾,吵了哥哥睡觉于心不安!”说完就以百米速度跑回自己房中,拴上门窗,再用桌子抵住了大门,才略略安下心来。
一晚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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