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量力,宋武帝刘裕当年北伐可是几十万大军五路并进才成功的。
虽然谁都没把北伐当回事,但作为北伐主角的陈庆之却不这么想,这位出身寒门,过了不惑之年才有带兵机会的将军,他会珍惜每次一出征的机会,他善于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因为他的名字和他的白袍军本身就是个传奇。
对手是谁对陈庆之来说不重要,他是真正的军人,他的眼里只有战斗和胜利,绝无其他。与之相反的是,北魏镇守梁国的丘大千却已经开始胆怯了,陈庆之本就是他心里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的阴影……
丘大千手里兵马和元颢与陈庆之的人数差不多,元颢这里除了陈庆之的七千人以外都是流民组成的杂牌大军,但丘大千手里却也不过是一些临时征调的郡兵,战力也并不比流民强多少,毕竟北魏主力都被元天穆调走了。
抛开元颢连门面都装不了的杂牌兵,丘大千和陈庆之比起来兵力优势不小,如果他严防死守或许也能顶上一阵子,毕竟他的顶头上司济阴王元晖业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但谁也没想到丘大千连半天都没顶住……(未完待续。。)
一七六章 心动难忍
丘大千手里虽然多是战力不强的郡兵,但是他兵马毕竟是陈庆之的十倍,郡兵战力就算再差也比元颢的流民大军强,元颢心里也有分寸,所以元颢压根也没打算派自己手里的杂牌上阵。
邱大千筑造了九个营垒,把兵力平均分配在了九座营垒之中,当然他自己所在的营垒是位置比较靠后,相对于来说非常安全的。
几年前的涡阳之战,北魏失败的原因正是因为用了这个营垒战术,因为这样一来部队太过分散,又无法居中调度,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此役也恰恰证明了陈庆之进攻营垒非常有心得,他极为擅长这种攻坚战。
邱大千在明明清楚这一切的情况下,却依然选择这种战术,确实让人很是不解。
清晨,陈庆之留下三千部队防止北军偷袭,随即便带着剩下的四千将士开始攻打营垒,北魏守军都是郡兵本来就无战力,各个营垒之间又无统一协助,一座营垒被攻其他几座营垒的战士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就这样陈庆之一鼓作气就连下两座营垒,陈庆之让部队稍作休整就继续攻击第三座营垒。
“如今是丘大千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座营垒被攻下之前他未出兵相助的话,北魏剩下的士兵也都会彻底失望,丧失掉本来就不多的战斗力!”看着正在猛烈进攻的南军将士,杨忠随口说道。
“今天攻击如此顺利,陈将军手下的兵将也开始有些放松了,如今攻击势头也弱了下来,现在确实是丘大千唯一的机会,到了明天北魏剩下的士兵就算不跑光也会吓得投降!”看着自己国家的将士如此无能,元颢心里即将胜利的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
就在陈庆之即将拿下第三座营垒之时北军终于有了动作。只见北军主垒大门缓缓的敞开,丘大千骑着高头大马,带着部队驶走出大营,稳稳的朝着陈庆之逼近。
“终于忍不住救援了吗?”陈庆之冷笑道,陈庆之对北军救援早有准备好了,见北军越来越近陈庆之立刻下令御敌。就在此时,众人发现北魏主帅突然带头下马,只见丘大千下马后威风凛凛的扫视一圈众人,然后向陈庆之方向跪下并缓缓的举起了双手……
元颢本就是北魏王爷,当初涡阳之战的经过他也很是了解,所以他对丘大千的作法非常不理解,等众将退出,营帐内只剩下他的贴身侍卫杨忠之后,元颢才开口问道:“你明知道涡阳之战的过程。如今为何还故意如此行事?”
“作为北魏的将军,我面对南军不能不战而降,所以我必须要战,这是为了北魏军人的尊严!”丘大千长得孔武挺拔,面相也是一脸正直英武,他说话更是慷锵有力,给人第一印象却像是一位忠臣良将。
“那你为何如此布置?”元颢皱眉问道,丘大千如此说法。到让他反而更纳闷了。
丘大千闻此立即跪地叩首,极其虔诚的说道:“自从宣武帝后期开始。先有那高肇专权,后又胡太后乱礼,帝国各地更是起义叛乱不断,如今我大魏帝国已经是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现在国家需要一位明主,百姓对此更都是翘首以盼啊!”
丘大千说的这时已经是泪流满面。看他痛彻心扉模样,杨忠等人都被唬住了。
丘大千不理众人的惊讶,继续哭泣道:“王爷您和长乐王都是献文帝之孙,你们身份一样尊贵,但无论年龄还是资历。不管经验还是能力,您都在长乐王之上,长乐王继位以来处处被尔朱氏刁难毫无办法,国家在如此风雨飘零之际,正需要你这样的雄主力挽狂澜啊!”
只见丘大千以头抢地继续,一脸愤慨道:“我身为朝廷将领,本来应该抵御外军,陈庆之所部兵马不过数千,若是我真心抵抗,轻易便可将他斩于马下,但是我作为北魏的臣子百姓,更希望国家能有一位向您一样的圣主明君,我此役既不能不战,却又无法取胜,所以才有了这个过程和结果!”
见邱大千说完了,不只是杨忠,连元颢都松了口气,玩政治的基本都是婊|子,元颢在京城上流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会演戏的不是没见过,能装的人也遇到不少,但像丘大千这么有才的,天下间哪还有第二个,杨忠终于明白为什么此人屡战屡败,却还能平步青云、升官不断了……
元颢强忍着笑,努力板着脸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你是想说天下百姓对我登基都是翘首以盼?”
“正是如此!”丘大千打仗的时候犹豫不决、毫无主见,但是拍起马屁却非常坚定,仿佛事件万物皆在他手中掌控,哪有能挡住他的东西存在。
“将军这一天想必也是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元颢故意做出一副不惊不喜的表情,淡淡说道。
“遵命!”丘大千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此时明显不需要再继续多说,心意表得已经够了,再多不但没效果,还只会让人反感,所以他起身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见邱大千走了,元颢便给杨忠使了个眼色,杨忠立即会意走到门外,让守卫全都离远着些,然后才又走了回来,这时候再看元颢,已经在胡床上笑的直不起腰了,这位一项风雅爱摆架子的王爷,如今哪还有半点形象可言……
过了好一会,元颢才慢慢起身,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还带着笑声说道:“要不是对这个丘大千的过往特意调查了一番,保不齐还真会被他蒙到,这也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此人真是个奇葩!”杨忠叹道。
“恩,奇葩是什么意思?”元颢好奇问了一句。
“呵呵,就是奇怪和很特别的意思,我在边镇里和当地镇民学的!”杨忠赶紧解释,他如今表面和陈宇关系并不好,当然不愿意说自己的口头语都是被陈宇传染的。
元颢对这些到也没太在意,只是他笑得仿佛有些停不下来,“这个邱大千,明明是被陈庆之吓破了胆,竟然还说的这么大义凌然,真是人才啊!”
“邱大千的驻守的七座营垒我都看过了,外边六座把他自己所在的营垒包在中间,无论陈将军从哪个方向进攻,他都能从容的投降,这样便免去了他被误伤的危险,此人要是把这心思放在带兵上就好了,他真白长这一副猛雄伟的好皮囊!”杨忠摇了摇头叹道,明显对丘大千已经相当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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