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约定的日子吧,二十多天的时间,若不给自己找点儿事做,那可真是无聊透顶呢。
而在他给自己找事做之时,北齐山脉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随着时间的拉长,北盟和阴阳宗,均已偃旗息鼓,先后放弃了对羽侍的追索。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明面上的追索已经停止,而暗中的查探,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在这一点的比拼上,势力庞大的北盟显然更占优势。
李珣可以察觉到,最近进出北齐山区的散修,低头看药材的少了,抬头看人脸的多了。
偌大的北齐山区,暗潮汹涌,几乎每个晚上都有人暴毙路旁,死得不明不白。而这混乱的局面短时间内似乎还没有停歇的可能。
“这就是宝啊……”纵使李珣已经放弃了打羽侍的主意,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免感叹。从北盟的反应就能看出,区区一个羽侍,牵动着多少见不得光的隐秘。而这价值无可估量的“宝贝”,就从他手指尖上溜了出去!
再叹口气,李珣直起腰身,放眼眺望身下起伏蜿蜒的地貌。此时,他和水蝶兰便处身在距剃刀峰数十里外的一处高地上。
水蝶兰在旁边调养伤势,而他则坐在悬崖边,居高临下,将方圆数十里的情形,尽收眼底。
以他此时的修为,搭眼一看,这几十里丘壑谷溪,便都映在心底,而其中布置的种种机关禁法,也以一个整体印象,投影在眼中。李珣便是通过这种方式,检查自己近日来的功课,确保万无一失。
今天已经是四月初一了,距离明日子时一刻,不足八个时辰。
天空中忽有一声鹰唳,李珣抬头看了下,一头灰羽赤尾的老鹰正在半空中盘旋。
这飞禽灵觉极好,被李珣眼神一扫,立知威胁,竟然掉头就走,李珣看得笑起来,可很快的,笑声戛然而止。
旁边的水蝶兰被他神经兮兮的反应惊动,讶然睁眼,却见他扭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天空。顺着他眼神往上看,却又没什么碍眼的东西。若说有,也只会那只仓皇逃走的老鹰,以及一根缓缓飘落下来的羽毛而已。
水蝶兰伸手去摸李珣的额头,却被他一掌拍开。紧接着,李珣猛跳起来,飞身而上,一把将那根鹰羽攫在手中。
水蝶兰看他疯疯颠颠不成样子,终于忍不住,追上去扣着他肩膀,嗔道:“你傻了?一根羽毛而已……”
“不,这可不是一根羽毛的问题。”说李珣疯癫未免太过,他只是一时想入了神,听到水蝶兰嗔喝,他摇头笑道:“刚刚我就发现,从崖上往下看,地形怎么都觉得眼熟,多亏这根羽毛提醒……“嘿,血灵飞羽,这是血灵飞羽啊!”说话间,他手上的鹰羽,从羽毛尖端处开始,逐分逐分地变色。等他把话说完,原本苍灰色的羽毛,已是一片血红。这刺眼的颜色将羽毛浸得透了,乍一看去,竟似能发出光来。
水蝶兰吹了声口哨,将血羽从李珣手中夺过,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打量。同时道:“血灵飞羽?这名字很熟嘛。”
“嗯,这是《血神子》中,禁法最高水平的体现,换个说法你也许更熟悉,血灵羽剑听说过没?”水蝶兰手上一顿,惊讶地扭过头来:“真是血灵羽剑?那个号称能斩仙的玩意儿?”
“斩仙?你见过仙人什么样吗?”李珣摆摆手,不以为然地道:“当年阴散人、血散人争斗时,我也见识过它的威力。当时‘血魇破魂杀劫’与‘血灵飞羽’两阵虚实相生,抽取百万怨魂秽气,汇于一剑中,应机而发,数十里范围内,确实避无可避。
“但真要说杀伤力,也不至于到斩仙的水平。只是其法阵的蓄势熔炼及触机发动,确有独到之处。我觉得……”
“唉,你慢慢去想,别给我说,头疼死了!”水蝶兰一听那些禁法名词,便头脑昏昏,渴睡得很。她随手将手中血羽抛开,扭头便走。
李珣抓着血羽,只有苦笑。他回过头,再仔细打量周围地势地貌,越发觉得,这里真是一处天然生就的“血灵飞羽阵”布置。只需稍稍改动两处,刻划禁纹,便能将就着用了。
此时,他精研禁法的痴劲儿翻上来,一个念头竟然发展到不可自遏,干脆向水蝶兰招呼一声,翻身下崖,准备去了。
管它用上用不上,能亲手布置一下,也是好的。
人一旦有了目标,便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等李珣把“血灵飞羽阵”布置完成,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估计着古音那边的信使将至,李珣忙不迭地换装。他已经和水蝶兰商议好,剃刀峰之会,因为牵扯到开启咒法封禁,所以,李珣就以百鬼的身分出现,而水蝶兰则变成灵竹,伺机行事。
不过,让李珣很奇怪的是,古音撺掇灵竹到剃刀峰上“寻仇”,好像只是随口提点一句,然后便将之抛在脑后。否则,那边信使将至,怎么说也要和自己联络一下,而不是把他晾在这里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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