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探员:“阿拉车开一半,被个扔在路当间大棺材挡住,过不来了。一帮人正烧香、烧纸,在马路上做法给死人倒棺。”
范筹惊诧得张大嘴巴:“是邮电局门口吧?他们还没挪走呀?”
孟探员摇头:“没挪,没法儿挪!原先那个棺材底子摔裂了,要不我怎么说正倒棺呢?
当街倒棺没见过吧?嘿!阿拉这回可长见识了。但这也不是关键。”
厉海哭笑不得:“侬快点一次把话说完。”
孟探员:“棺材里那名女子被抬出来,被阿拉一眼瞧出她不是上吊,是叫人勒死的!
阿涞当场嚷嚷开,说伊家女人不是上吊殉情,是被谋杀害命!然后直接驾车回治安所报案去了,我给来你们说一声,今晚楚县可得热闹吧。”
范筹和厉海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还真是个冤鬼啊?!”
但稍一琢又觉不对劲,木匠大仙说上过霍振庭身的,是个“老冤鬼”,且还有其他人旁证,说这个“老冤鬼”去年已经闹过一回。
但棺材里那个号称望门寡殉夫的,肯定刚死没两天嘛。
霍振庭但凡是个正常人,此时多寻思两轮,应该能把事情琢磨明白。
但现在全屋里表情最困惑的就是他,还追问厉海:“哥哥,?在说啥呀?”
厉海把他脑袋按回枕头,掖严被子:“没说啥,侬再睡会儿。”
范筹在孟探员耳边悄声把霍振庭中午在大街上撞邪的事情讲了一遍。
孟探员嘬唇思忖:“鬼神之说,阿拉都信,但做不得准。总之棺材里那位死的蹊跷,既然叫阿拉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对伐?”
厉海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抬头询问二位同事:“办喜丧冥婚那个,原说是望门寡殉夫,应该是她自愿就死,对伐?
现在你们发现她颈子上勒痕不是上吊,是勒毙,对伐?”
“对。”
“对啊。”
范筹和孟探员分别给厉海一个肯定答案。
厉海:“杀她的,能是谁?”
孟探员:“她如果从家里出嫁,那八成跟家人有关。”
范筹:“妈耶……不会吧?”
厉海脸色也很糟糕:“冀姝好会不会也……”
他跟前这俩人,看表情都想摇头否定。
他们不敢置信会有人为个烈女贞妇的虚名杀死自家闺女。
“这怎么可能呢?完全背离人伦天性嘛。”
厉海先前猜测,冀姝好回娘家之后,家里不同意她改嫁,顶到天也就是拘她在家不放出门,再或者送亲戚家藏匿起来。
但就此时所见,如果棺材里那名年轻女子是被人谋害身亡,谁能说得准,冀家会不会也做出同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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