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步入小镇,第一个感觉就是异乎寻常的安静。从小镇的建筑布局上看,倒是很像明朝遗留下来的,只是没有一块残砖破瓦,没有一点儿现代商业的气息,确实有些奇怪。难道我是梦境里的是一处影视基地吗?
我走到一座刷着白石灰彻成的高墙前,试着用手从墙上掰下一块砖石,拿近了一看。确实是明代的灰砖,与现代的火砖不同。我又用手在两块砖的间隔里抠下一截粘合材料,看上去不像是水泥,倒像是用石灰、桐油和糯米汁混合而成的一种粘合剂。
难道这里真是明代的小镇?我看着四周,有些不太敢相信。
“梆梆!风干物燥,小心火烛!”这突出其来的打更声把我吓了一跳好的。靠!怎么二维世界里还会有声音呢?声波不也是一种能量吗?有能量就有质量,有质量就有体积,怎么会有三维世界的东西在二维世界里出现呢?
我摇了摇头,原来自己对梦境的理解难道有误吗?还是这声音其实是直接反应在大脑里的?不是由耳朵传导进入的?我也分不清了。
我蹲下身子,敲了敲地面,发出几声闷响,但又显得不太真实。不但是声音,我感觉整个人就像是飘浮在一个虚无的空洞里一样。
正在我纳闷时,只听“吱”地一声,身后高墙旁一扇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个戴着秀才头巾的男子。左边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问道:“这位公子,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我站起身子,皱着眉头看着这个男子,不禁觉得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右边身材高大的男子转头道:“于兄,我看此人奇装异服,面目邪异,不如交给官府好了。”
靠!说我奇装异服,那是不假,但要说我面目邪异就不知道从何谈起了。不过,他刚才那声于兄,倒让我想起那年轻的男子是谁了,他就是在土木堡之变后,为大明守卫京师立过大功的于谦。
于谦转头道:“道中兄,我看这位兄弟不是坏人,还是免了吧。”
道中兄?难道是许彬?那可是个老滑头。许彬沉默片刻,点点头道:“就依廷益吧。”说着,转身走了进去。
于谦上来一把拉住我就往里拽,嘴上说道:“走!今天是涪陵王寿诞,我们都去吃他便宜食。”我给他这一拽,哭笑不得的随他走了进去。|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码字人生。登录,支持正版文学|
走到一座开放的天井处,摆满了大大小小近数十桌珍肴,上面熊掌、鹅肝就不用说了,最难得的是竟然有两大瓷瓶的葡萄酒。
许彬见我来了,脸色一沉,正要发作,于谦上前拍拍他肩膀道:“这位兄弟是暹罗国使者的侍卫,因为在京师呆久了,出来逛逛,不想在这儿遇上我们。”
这于谦也真能吹,把我都吹到国外去了,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为何我服装与明朝人不同。
许彬脸色一变,惊奇地看着我。同桌的人纷纷举酒示意,我赶忙接过于谦帮我斟的一杯佳酿,一饮而尽。桌上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叫好,说是没见过酒量如此高的人。
我心想明代的时候才刚能酿出一些高度酒,这葡萄酒虽然度数只有二十多度,但在明代已经算是很高度的酒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我准备再卖弄卖弄,以博得这帮文人的好感:“要知葡萄美酒作艳红之色,我辈须眉男儿饮之,未免豪气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饮酒有如饮血。岳武穆词云‘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岂不壮哉!”
此话一出,桌上众文人纷纷叫好,刚才对我有些意见的许彬也是连连击掌,于谦更是诧异道:“想不到兄弟还有这般的见识,适才小生倒是有些失礼了。”就着,对着我一个长揖,我连忙扶起他。我可受不了这大名士大儒将大英雄的礼。
其实我刚上面那段话不过是金庸先生《笑傲江湖》里祖千秋和令狐冲的一段对话,不过我想,几百年前,金老先生都还没生,自然不会和我追索版权问题。
于谦豪气大生,叫道:“拿夜光杯来。”身旁服侍的家仆连忙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男仆苦着脸出来道:“王爷说家中只有一副夜光杯,不许小的妄动。”
于谦一把拉着我往厅里走,道:“我要让王爷听听,让王爷见见,这里有一位高人。”
接连有几位仆人试图拦着于谦,都被他一把甩开。在他强大的个人魅力下,我也不由自主的随着他往里步去。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打扰本王雅兴。是不是又是那个钱塘县的秀才于谦?”刚进厅里,就听到一股雄浑至极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于谦哈哈一笑,对涪陵王的评价竟似有几分得意的样子。
涪陵王招手道:“过来吧,我九哥也拿你没办法,把你放在外面也是不安生的了。你身边这位是……”
于谦扯扯我衣袖,低声说道:“兄弟贵姓高名?”
我想了想,可不能和我在这时代的名字重了,便随便取了个名字,道:“免贵姓杨名浪野。”
于谦转头大声叫道:“这位兄弟叫杨浪野,是一位高人。”
涪陵王大声笑道:“好,我就喜欢结交高人。这人既然叫浪野,想必一定居无定所。那么到了我这里,就算是到家了。快上前来让本王见见。”
我随着于谦走到涪陵王前才看清他面貌,只见他满脸短髯,面目粗犷,坐在王座上,就像一尊巨灵神一样,威武不凡。
涪陵王见到我时一愣,问道:“这小兄弟怎么穿着与我朝人士有些不同?”
我只好上前又把于谦刚才编的谎话说了一遍,涪陵王皱着眉头半晌没做声,于谦亦是一副不太自然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涪陵王身为皇族,理当见过暹罗国的使者团,于是说道:“本国近期更改了侍卫服色,与以前大不相同。”
涪陵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快请坐。于谦也找个位置坐下吧。”
侍者在涪陵王的右下首添了一张桌子,两副碗筷,两个蒲团,我和于谦挨着坐在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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