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慕岚道:“谢谢掌柜的,我站会儿,不要紧。”
清癯老头儿一声:“那对不起了!”
随即又去忙他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抓药的客人相继走了三、五个,清癯老头儿空了,忙自柜台后微探着身道:“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您要抓……”
韦慕岚微一摇头,道:“掌柜的别客气,我不是来抓药的,我有点不合适,想请掌柜的给我看看。”
清癯老头儿“哦”地一声道:“原来您是……请这边坐,请这边坐!”
他抬手往柜台旁,靠里,近门处那儿让,那儿摆着两只滚椅,一张茶几,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垫腕用的布包。
他自己往外走,韦慕岚也走了过去。
到了椅子前,清癯老头儿抬手让座,坐定,清癯老头儿侧着身含笑问道:“客人贵姓?”
韦慕岚道:“不敢,我姓韦。”
清癯老头儿道:“原来是韦客人,老朽看韦客人,不象本地人!”
韦慕岚道:“掌柜好眼力,我是江南人!”
清癯老头儿打着哈哈,笑道:“好地方,好地方,江南是个好地方,老朽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几趟,那时候还是宋……”
倏地改口说道:“客人刚从关外来?”
韦慕岚微震说道:“掌柜的怎么知道?”
清癯老头儿指着韦慕岚身上,笑道:“客人请看自己身上这层黄尘,还有砂粒子,错非关外,别处也没这么大的风砂。”
韦慕岚由衷地佩服,道:“掌柜的好眼力,我是刚从关外来,请教?”
清癯老头儿含笑说道:“不敢,老朽姓沈。”
韦慕岚道:“原来是沈掌柜的……”
清癯老头儿道:“不敢当,客人是哪儿不合适?”
韦慕岚沉默了一下,道:“不瞒掌柜的说,不是我,是我一位朋友受了重伤……”
清癯老头儿“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客人的朋友受了重伤,客人的那位朋友受了……”
韦慕岚道:“胳膊断了,眼也瞎了一只。”
清癯老头儿惊呼一声道:“这伤是够重的,是怎么……”
韦慕岚道:“不瞒掌柜的说,说来掌柜的也应该知道,前两天离此不远的鱼河堡遭了盗……”
清癯老头儿脸色一变,道:“客人是说鱼河堡?”韦慕岚道:“是的,我这位朋友是鱼河堡的人,他侥幸保全了性命,人却受了重伤,所以我来请掌柜的……”
清癯老头儿已然恢复平静,老眼深注,道:“客人贵姓?”
韦慕岚道:“掌柜的健忘,我姓韦,护法韦陀的韦。”
清癯老头儿道:“客人这位朋友是鱼河堡里的哪一位?”
韦慕岚道:“说来掌柜的定然知道,鱼河堡的秦五爷。”
清癯老头儿目中寒芒电闪,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鱼河堡的秦五爷,没想到客人是秦五爷的朋友,老朽失敬,秦五爷跟老朽有过数面之缘,彼此算是个朋友,既然是秦五爷受了伤,为他疗伤老朽是义不容辞,客人请等等,老朽招呼一声后面就跟客人去……”
随即转眼向外,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中,抓药的客人都走了,柜台前空空的,他当即道:
“老大,上门,今天不做生意了。”
那年纪较长,浓眉大眼脸上绕着一圈络腮胡根儿的中年伙计闻言一怔,诧异地望着他道:
“老爷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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